不過,狄冷霄真的想錯了,也許狄冷霄現在殺了冷月,不僅不會帶去西門豹的悲傷,倒是給他增添了幾分笑料。
正因為狄冷霄現在很想讓冷月去死,所以她想讓冷月在臨死之前知道,西門豹是一個怎樣卑鄙的人,自己殺了西門豹以及殺了冷月,到底算不算得上合理。
於是,狄冷霄悲憤地說道:“西門豹曾到北方,搶奪了可以救我阿弟的重生丹,還有可以讓我恢復青春的魔域不老丹,是他害的我紅顏早喪,你說他該不該殺?”
冷月聽此疑惑,她當然會疑惑,因為她聽到這些與西門豹告訴給自己的不一樣,於是冷月說道:“什麼,你再說什麼,這件事情不已經是真相大白了嗎?那兩顆丹丸不是黎顧雛奪走的嗎?你不是已經在黎顧雛的身上找到了那兩顆丹丸了嗎?上黎家想陷害我們西門家,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聽後,狄冷霄更上火冒三丈,因為她認為冷月這是在推卸責任,故此,她更加認為冷月該死,於是她對冷月說道:“什麼,我要是得到了那兩顆丹丸,我為何還要活在面紗之後,我阿弟又怎會命於黃泉,害得我連我阿弟的最後一面都沒有看到,我說的真的很對,有其父必有其女,不要用你那幼稚的謊言來欺騙我,不要再幫你阿爹去開脫了,不要把事情都推到黎顧雛的身上!”
冷月聽不懂狄冷霄在說什麼,正因為她太相信西門豹的話,所以她才不理解狄冷霄為什麼會這麼說,然而,這時在她的內心深處似乎也想明白了什麼。
或許,在狄冷霄尚未把話說完她已然就明白了,只是她不敢去承認,她多次地懷疑著西門豹,但又多次發現自己是誤會了西門豹了。其實,她並非是誤會了西門豹,而是她的心太軟,她情願相信自己生活在被幸福包裹的氛圍中。
冷月感到有些傷心了,因為她認為狄冷霄不可能也沒有必要欺騙自己,可是,冷月那次卻真的看到了狄冷霄,她不相信自己會看錯,她也不敢相信。
冷月道:“你,你在說什麼?”
狄冷霄道:“我在說什麼,難道你心裡不清楚嗎?難道你聽不見嗎?”
冷月覺得自己內心很酸,難以忍受的酸,那一種酸楚一直從心尖延伸到了鼻尖,在從鼻尖一直延伸到了眼睛,漸漸的,遍佈了全身。
冷月的淚水泫然而下,她抑制不住自己的淚水。
淚水所演化出的到底是什麼呢?
是傷愁。
冷月的眼眸中充滿了不解,她的眼睛裡遍佈了無助,因為她猜想到了一切,其實冷月早就這麼猜想過,只不過,她那時並不相信。
現在冷月也依然不忍去相信,但是她卻不得不相信。
那次冷月看到的狄冷霄是假的,西門豹一直在利用著自己,利用自己去殺黎顧雛,利用自己去殺紅嫵娘,或許自己真的不是西門豹的親生女兒,因為她相信,天下間沒有一位父親會對自己的女兒如此殘忍,紅嫵娘有可能真的是自己的親生姐姐,自己的生身父母也有可能是西門豹的仇人……
冷月想了很多,她也想到了許多,想到了曾經不敢去想而現在卻有些確定的東西。
冷月的淚水就如斷了線的珍珠,接連不斷地灑下,流到了狄冷霄的手上,也流進了雲蕭逸的心中。
可是,狄冷霄對所有人的淚水都不麻木的,但是她卻對冷月的淚水很麻木,雲蕭逸對好多人的淚水都很麻木,但是他對冷月的淚水卻永遠都不會麻木。
雲蕭逸問道:“冷月,你怎麼了?”
冷月道:“難道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嗎?難道我做錯了什麼嗎?老天,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冷月的話沒有人聽得懂,她想到的太多但是卻說出了很少是,所以,沒有人會聽得懂她在說什麼,雲蕭逸也聽不懂,但是他卻能感受到冷月的痛苦,因為兩個人確實彼此心靈相犀的。
狄冷霄也因冷月的話內心而觸動了一下,也因冷月的淚感觸了一下,不過,很快,狄冷霄又變得強硬起來,因為她並不相信冷月的淚水,也不懂冷月那些聽起來很悽傷的話。
冷月現在似乎已看得開,她似乎無所謂生,同時也無所謂死,所以,她現在已經是感覺不到狄冷霄抓的自己有多緊,也感覺不到痛。
烏鴉又叫了起來,他們又都聽到了烏鴉的叫聲,烏鴉的叫聲又意味著什麼呢?
其實,烏鴉帶給人的寓意很簡單,它的全身都是黑色的,它的叫聲又是沙啞的,好多人聽不慣它的叫聲。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有一種極其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