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顧雛道:“十七年了,我尋找這段仇恨已經十七年了,我可算找到了,我知道眼下就是殺我們一家的仇人,父債子償,天經地義,好,我先殺了他再去殺西門豹與西門冷月,他們之間一定有關係,我一定要報仇。“
黎顧雛說的聲音很小,言語低沉,他所說的話也叫人很費解,他說他要殺冷月,他為什麼要這麼說,他不是一直都很在意冷月的嗎?他為什麼此刻說出如此堅決的話來,在這兩年裡,黎顧雛到底遇到了什麼,他恍似與曾經的那位大義凜然,很有理智的黎顧雛判若兩人。這兩年,到底會是什麼讓他瘋狂於仇恨,讓他變得如此冷漠,冷漠的叫人體會不到他半點兒的感情。
一個人真的會因為仇恨而改變嗎?倘若會,為什麼以前的那位身系仇恨的黎顧雛還是那麼的有情有義,倘若不是,在這短短的兩年,從黎顧雛的眸子中,卻只能尋覓到他的仇恨。
異狼很想弄懂黎顧雛在說什麼,他不想就這麼無緣無故地被黎顧雛咒罵,而且連同自己的家人也被他諷刺。
於是異狼追問道:“黎顧雛,你要做什麼,我的父親到底是誰,今天你一定要給我說清楚。“
黎顧雛似乎還是沒有聽到異狼在說什麼,即使異狼此刻說的聲音很大。
黎顧雛將自己的眼神從自己的劍上緩緩地移到了異狼手中的刀,然後又從異狼的刀移向了異狼的身上,當他的目光落向異狼的面頰上,他的眼睛便不動了,一動不動,猶如鐳射一樣,狠狠地看著異狼,看的異狼有些不知所措。
黎顧雛道:“我要做什麼,好,既然你說寒刀是你們家家傳的,那我就要告訴你,當年你父親對我們黎家做過什麼,我就要對你做什麼。”
“他到底做過什麼?”異狼焦急地問道:“難道他以前做過什麼對不起你們黎家的事?”
黎顧雛道:“回去問他好了。”
說著,異狼在剎那之間又聞到了一股香,起初是清新淡雅的幽香,但是越聞越感覺那味道不對,香的異常,太香,讓人感覺不敢去聞,就象女人一樣,太漂亮的女人,不見得什麼樣的男人都敢一直盯著看。
黎顧雛這時仰天高呼道:“為什麼,為什麼讓我這麼多年才找到仇人,為什麼?”
異狼一時不知所措,他不知道現在怎麼是好,也許現在他對黎顧雛動手是他最好的選擇,因為在這個時候,黎顧雛已然是對她先出招了,而且還不講絲毫的情面,異狼倘若再不出招的話,他一定會吃虧的,而且就在他死的時候,他也未必能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可是不知因什麼原因,他卻不想出招。
異狼屏氣凝神,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象是在看著黎顧雛發狂的樣子。黎顧雛這時真的很狂,在江湖上,沒有看到黎顧雛如此瘋狂過。
劍香,飄來的是香,可是在其中卻包裹著無形的利刃,利刃是無影,無形讓人看不到也感受不到的。黎顧雛在揮灑著他的劍,在這兩年裡,他的飄香劍法並沒有什麼進展,也許是因為他在兩年前就已經練成了最高的境界,所以對黎顧雛而言,能夠保持原有的程度,那便是一種精進了。
葉落無痕,此刻也有痕,是傷痕。劍香擦過葉子,葉片自然會有傷痕,淺淺的傷痕,讓人無法察覺得到,因為傷痕太過微小。有的傷痕卻是那般的清楚,因為葉片已斷,一片葉子在空中變成兩片,三片,四片……落在了地上,同時也讓人無法數得清楚到底碎成了多少片了。
可是,見眼前的一切都已被劍香所摧殘的不堪,異狼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他似乎半點兒也不畏 懼87book。com,也談不上恐慌,難道異狼真的是這個江湖的一個例外,即使在黎顧雛的面前,他也是一個例外。
異狼很沉穩,他也沒有表現出一點兒的躁動,他靜靜地看著落葉,看著塵埃,看著黎顧雛那兇殘的雙眼,看著那一切一切都是陌生的東西,對自己再陌生不過的事物,無語。
也許,異狼的嘴本身就很愚笨,在這個時候,他就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也許在這個時候,他真的很累,在妖界是如此的愜意,然而來到人間,他卻見一個人就要用刀去說話,這樣沒有一丁點兒過度的生活,異狼真的感覺很疲憊。
站著休息也好,看著黎顧雛揮灑著那瘋狂的飄香劍,異狼似乎只選擇靜靜地去思索。
然而,在這個如仇似海,看似多情卻又無情的江湖裡,又有誰人不知道飄香劍法是欣賞不得的呢?或許,在江湖中只有一種人敢去肆無忌憚地去欣賞,而且是零距離一動不動地象欣賞著花一樣去欣賞飄香劍法,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