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抽回在她胸中的手,那不再是一把手,而是利爪,指甲鮮紅尖長,上面沾了滴滴鮮血,像早晨的雨露般滴落在地面,在空曠的樹林中迴盪著。
“你以為我還會和你講情誼嗎?伊勐,不,靈秀,從你變為降屍的那一刻起,我就對你起了殺心,你不用用伊勐的軀體來矇蔽我的眼睛,幸好我瞎了,否則我就看不出你現在體內漂浮不定的魂魄,你是她的母親吧?”
地上的女子此時虛浮一笑,胸口的鮮血如泉噴湧,很難想象她還有說話的力氣,“沒想到。。。。最後還是。。。。讓你看。。。。看出來了!沒。。錯,我是靈秀的母親,靈慧。。。。本想用你的血來讓。。。自己復活的,沒想到你竟會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呵呵~~~~~”女子昂著頭看著伊桐身上那個偏移心臟的劍口,那裡面就像被刺破了血袋一樣源源不斷地向外面湧著血,而她居然無動於衷,只有那雙赤瞳更加的渙散,臉更加的蒼白。
靈慧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想去喝她的血,卻在半路頹然倒地,眼睛如死魚般瞪著那流血,眼裡是不甘、是憤怒。
伊桐毅然轉身,想離去可是心卻在抖,她殺了她,最後還是她殺了她,她是她唯一的至親,唯一的姐妹,唯一的流著相同鮮血的人,可是最後呢?這樣的結局又是誰能料到的呢?
傷口崩裂了,鮮血流的更急了,身子一晃倒落在地,眼角是一顆晶亮的液珠。
紅蓮從樹後走了出來,身後是一臉肅穆的蘇離塵,兩人走至她的身邊,紅蓮嘆了口氣,聲音裡有了許無奈與自嘲,“看來我低估了她的殘忍程度呢!沒想到最後,都不用雪玉出場。”
蘇離塵笑的意味分明,眼底閃著狡黠,“那你現在又該如何?計劃要變了嗎?”
紅蓮回眸睥了一眼笑的像只狐狸的蘇離塵,眨著一雙魅惑之極的眼睛,勾勒出完美的微笑,“她,一定是我的!”
伊桐失蹤
十天,整整十天,伊桐消失了有整整十天,這一場仗根本就不用打,實力太懸殊了,再加上主將不在場,更是軍心動搖,在沒開始之前就已經結束。
鬼林的瘴眼是破了,但從鬼林穿越過去後便是冥河,幾十萬的大軍怎麼可能全都渡河而過,不僅船隻不夠,而且冥河內的死士便是一個問題。玦澂派了一批人潛入河內想把冥河死士一網掃盡,最後的結果卻讓人瞠目結舌,三千大軍全軍覆沒,沒有一個活著游回岸面的。
將士的心動搖了,這場戰怎麼可能會贏?除非有奇蹟,否則等待他們的就是死神。
鳳軍中的副將鳳驥跪首懇求幾位將軍,“將軍,咱戰士的生命也是一條命啊!這場戰怎麼打啊?如果是刀槍劍柄,屬下就是死也要拼上一拼,可是現在我們連對手是誰,在哪都不知道,我們怎麼打啊?不是戰士們怕死,就是要死,我們也想死的明明白白。冥域,本該就不是我們能打的進的地方!”
玦澂不是沒想過這些,但是現在是騎虎難下啊,既然都到了冥河,那麼冥域肯定已經得到了訊息,他們不可能不採取行動,現在後退估計能不能再次從鬼林出去還是個問題呢!
而且,其他幾人現在怎麼可能還會退?伊桐都消失了十天了,自從破了鬼林的瘴眼後就不見了蹤影,現在所有人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尤其是紫殤,整個人都快瘋了,沒日沒夜的在鬼林徘徊,弄的自己也人不人鬼不鬼的。
玦澂望了望鳳蕤祈,尋求他的意見,玦澂想到的鳳蕤祈自然也考慮到了,但是現在讓他不能停下腳步的恐怕還是她吧?
在出發前,自己還是如此的期盼,能夠再見她一面,是他心底最深的願望,可是沒想到連面都沒見到,她卻失蹤了,而且不知是死是活!一想到她可能遭遇不測,他的整個心就像被抽空了一樣,想想都疼。
鳳蕤祈抬起頭望著地上跪著的鳳驥,一臉冰冷,“鳳驥,你給朕聽著,這戰朕是打定了,你們可以撤出去,但是朕要你搞清楚,現在我們是在為了什麼而戰!”他站起身在鳳驥面前走了幾圈然後站定,俯身定睛看著鳳驥,眼裡的威嚴不言而喻,“冥域現在都欺到我們身上了,這一點你不是不知道,身為鳳天的虎飛將軍,你再清楚不過,皇宮內有多少是冥域的人,難道你要朕回去過那種整天提心吊膽的日子?”
鳳驥被他說的啞口無言,這是不置可否的,這仗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皇上也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頭一低,隱語道:“是屬下沒考慮清楚!望皇上責罰!”
頭頂傳來一聲哀弱的嘆息,“出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