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一聲跪下:“謝謝太太割愛,太太恩情沒齒難忘,以後只求能侍候太太身旁。”
廳內有人倒吸了一口氣,紛紛看向容昐。
冬卉已是極氣,上前一步走到容昐跟前,剛要開口,容昐卻輕輕拍了拍她手背,微微一使勁兒示意她站自己身後。
這是她自己事兒,就算要解決也是她自己來。
姚梅娘本來做好了捱打準備,可見容昐突然朝她走來,眉頭皺都沒皺一下,嘴角含笑扶起她。
金夫人正懊惱著,想著今天要丟臉了,可見容昐這般動作,心下不由又喜了起來。
容昐扶起姚梅娘,待她站定了,才不緊不慢道:“那玉扣不過是個小玩意,不足掛齒,你我同是官家小姐,哪裡有見著人就動不動就跪下道理?如此這般讓人看去了,豈不是讓人笑咱們無禮了。”一句話四兩撥千斤便把剛才話題帶了過去。
許多原本還等著看笑話人,也覺得寥寥,又四處散開各自玩笑。
姚梅娘心下暗急,不想自己這話就輕易被她挑了過去,剛要開口,容昐已轉頭對金夫人道:“夫人舟車勞頓,還請往裡坐去,等會兒就要開席了。”
金夫人被她這輕聲細語也說不好意思,原本還道她是個善妒,但細想一下自己年輕時候也未必有她這般涵養。
再說今日日子也特殊,便是要討個說話也不是這個時候,便拉住姚梅娘手往裡走。
姚梅娘如何肯甘願?又是氣又是急,等她轉過頭,只見顧容昐正抽出帕子捂嘴微咳了兩下,抬起頭也看向她,目光淡漠。
身後又有來客,有婢女過來請她。
容昐重重撥出一口濁氣,緊跟著秋香走過去,臉上依然是不動笑容,賓客酬歡之間剛才那場硝煙好像重來沒有發生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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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昐作為今天宴會主角,不免得喝一些酒。
秋香私下裡將白梨酒換成白水,跟容昐後面一一敬過去。
因廳內人極多,她雖沒喝酒但一輪走下來,兩頰亦是帶著粉紅。
“母親,我需去換衣。”容昐笑著對大夫人道,她身上也被染了酒氣,眾人只當她喝醉了。
“去吧。”大夫人頷首。
容昐步履闌珊由著秋香扶著出去,出了東廳,過了假山,回到朱歸院,換了一套大紅雲紬妝花衫,同色穿拖子裙,只休息了一會兒喝了一杯牛乳前頭丫鬟就來叫:“太太,夫人讓您過去。”
若是旁日能推就推,但今日不同。
容昐稍整頓了下,跟著丫鬟出去,路過湖邊時,冬卉道:“太太,等等,湖邊種著紅梅,您頭上再簪上一朵便大全了。”
“嗯,你去吧,我這兒等你。”容昐道,便帶著眾人往亭中走去。
時值二月,亭中涼石凳早就撲扇暖墊。
她坐了一會兒,閉目養神,想著姚梅娘事兒。
姚梅娘等不及了,可她摸不透龐晉川心思。
冬卉去,回來也極,只一會兒功夫就簪了一朵紅梅進來,容昐低下頭,她輕輕插入她髮鬢之間,火紅梅花瓣加之透著一股淡淡幽香,比絨花還來得趣,竟一下增色了不少。
“太太真好看。”冬卉不由看呆,容昐捂嘴偷笑:“休要唬我。”
“沒呢。”冬卉緊跟其後,難得喋喋不休,秋香等人不由鬨堂大笑。
一群人正從亭中走出,一個小丫鬟眼尖指著前頭道:“太太,是姚小姐。”容昐看去,只見姚梅娘捧著小腹,帶著一個婢女等那裡,黑燈瞎火也看不清她模樣。
“太太。”姚梅娘連忙上前。
容昐心下有些惱怒:“怎麼不前廳?”
話才剛說完,姚梅娘就撲通一聲跪下,朝她哭道:“求太太開恩讓妾身進府服侍爺和您。”
她哭泣泣,身後丫鬟也跟著跪了下來。
容昐往後退了一步:“你起來吧,這事兒你和他說,我沒有不讓你入府。”
秋香上前扶姚梅娘起來,卻被她猛地一推,趔趄了數步,背部撞到了亭子上石凳才堪堪停住。
姚梅娘卻是一點不信,拖著雙膝上前,整個身子都撲她眼前,妝容已是哭花:“太太,爺聽您,求您看來我有孕身份兒上可憐可憐我們母子兩人……”容昐只覺得自己深陷泥潭之中,煩躁很。
姚梅娘斷斷續續抽噎道:“那日,那日事兒妾身不知是您,若是知道是萬死不肯和您搶玉扣。”
“太太,大夫人找您呢。”這時又來一個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