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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容昐看見兒子因為幾塊糕點而如此的雀躍鼓舞,心下又是痠麻又有心欣慰。她抓了一塊茯苓糕大口塞在嘴裡,狼吞虎嚥還未嘗到味道就已經入腹,兩人都已經是餓的不成了,吃的極快,只一會兒的功夫三疊糕點全部解決乾淨。
容昐將碟子放回到供桌,取下白色的蠟燭,走到供桌的對面,她回過頭對長灃小聲道:“等火兒燃起來時,你就躲在門口。那些侍衛忌憚王妃和世子的棺槨,肯定會先救火,所以咱們得乘著這個時候跑出去,一路向北走,記住了嗎?”
“嗯!”長灃小雞啄米似的不住點頭,容昐脫掉身上的孝服,燃著了火,看著耀眼的火光猛地串上白皤,她又迅速的接連點燃了所有的白皤。
火勢猛地串起,火光倒映著她的臉龐,在她明亮的雙眸中熊熊跳動著。
容昐迅速的走到門口:“北邊怎麼走?”
長灃有些緊張,飛快道:“一直往北極星的方向跑,孃親教過的。”
大府都是坐北朝南,正大門朝南開。那裡的防衛也是最重的,所以她們得往北邊跑,後門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對,朝著天上最明亮的那顆星星。”容昐笑了笑,兩人都在等著火光蔓延,屋裡空氣越來越稀薄,濃重的煙霧把他們兩人隔著都看不見對方,還不等他們喊,外面已經有人叫道:“怎麼靈堂裡頭怎麼亮?”
“走水了!”
“快,快救火!”
門口的鑰匙啪的一聲落地,容昐心頭猛地一跳,門口的人直接往裡踹了進來:“走水了!”已經拿著木桶衝了進來,很快就消失在濃煙之後。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越來越多的人聚攏過來,火勢也撩燒的越來越快,容昐趁著眾人慌亂之中,從門側躬身溜了出去,守門的和巡視的侍衛都拿在救火。
屋裡王妃和世子的棺槨就是他們的死穴。
衝出了屋子,夜色濃重,伸手不見五指。還沒有人發現這邊的動靜,各處巡視的守衛還沒朝這邊靠過來,而這裡的巡衛都衝進去救火了。
容昐趁著這個機會飛快的拉著長灃往花園中跑去,一路向北。
兩人一刻都不敢停歇,耳邊是呼呼刮過的冷風,北方天上那顆明亮的北極星就像他們活下去的動力,容昐的心跳得極其的快,快的好像就要蹦出來了一樣。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讓她感受到自由的魅力。
“娘,我跑不動了。”在小心的避開侍衛後,長灃氣喘吁吁道。
容昐回過頭,拉住他的手:“我們要快點,不然天亮就出不去了。”
“呼呼……”長灃捂著胸口急促的喘息,咳了一聲,又艱難的跟上容昐的腳步。
他小跑了幾步,再也跑不動了,扶著胸膛靠在石柱子邊。
容昐心下又是急又是怕,這裡四周建築很少,這就意味著他們很容易就會暴露。
“怎麼樣?”容昐蹲□,從袖中取了一枚藥丸塞到他嘴巴里,這藥便是那日她讓長灃裝病求來的,可以適當抑制住長灃的哮喘。
長灃趴在她身上,大力的喘息了幾口,任由容昐把她簽到一棟閣樓的白牆之後。
容昐輕輕撫摸著他的後背,飛快的抬頭看著夜色。
她隱約覺得這棟大宅和龐府差不多大,是個中等的宅院。
雍王退居通州沒有多久,根本沒時間修建大面積的園林住宅。容昐大膽猜測他大概是佔據了當地最大的宅院。
因龐晉川之前是工部員外郎,主事建築,所以她知曉各品級官員的府邸建築都有明確的規格。若按通州而言,最大的品級就是知州,從五品官員,宅院至多一畝,而靈堂設在後宅,本身就偏北,所以現在已經離後門很近了!
長灃的喘息漸漸好轉,容昐就守在他身邊,警惕的注視著周圍。
“啊切……”長灃打了個噴嚏。
“是誰?”一個女音突然從前面傳來。
容昐嚇了一跳,回過頭卻見長灃腳邊是一隻通體雪白的白貓。
“銀鈴,快出來。”剛才那個女音漸漸靠攏。
那白貓喵的一聲,抓住長灃的綢褲,脖子上的銀鈴蕩的叮噹叮噹響,容昐急的很,連忙上前要拉長灃,可那白貓忽然嘶的一聲,拱起全身的白毛,嗷嗷直叫。
“銀鈴,銀鈴?”女音逐漸靠近,容昐根本就沒時間浪費在貓的身上,她上前伸腳一踢,白貓翻滾出去,容昐連忙拉住長灃往後退去。
然而此時已經來不及了,只聽的一聲喝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