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湖前開港的事兒卻是板上釘釘,周朝崢破例提拔為湖前推官,早幾日前已經上任。
大夫人捨不得實崇,加之實崇沒有娘,所以就把他留在了公府裡,等周朝崢穩定了,再派人接過去。
待大夫人走了,容昐才叫長灃小兒過來。
兩人臉上都憋著一股氣,彆扭的很,容昐問:“知道錯在哪裡了?”
小兒先點了點頭,長灃說:“不該使小性,與弟弟相爭。”
“不對。”容昐搖頭,兩人都不解的望著她,容昐才面色緩和下來,輕聲教導:“兄弟同心其利斷金,你兩吵起來,最後有抱到小禮物嗎?”
兩人皆失落搖頭,容昐耐心道:“你兩都是我生的,如何就處不好?”說著望向長灃:“你對我,可有怨氣?”
長灃低下頭,容昐道:“娘要聽實話。”
“曾經有的。”他猶豫了下,復又抬起頭著急解釋:“但後來沒有了。”
“為何?”
長灃道:“孩兒知娘不易,心頭難說,對兒子慈愛關懷。”
容昐撥出一口氣,這孩子算沒白疼:“人心有偏頗,娘亦如此,當初沒顧上你,實在抱歉。這些年娘也後悔過,時常想若你養在身邊該多好。”
她慢慢的告訴他,長灃直直瞧她,許多話她都沒說,他雖然目睹她對自己的關愛,但心頭的不平在見到小兒的撒嬌後總是不斷湧起,讓他嫉妒羨慕。
容昐又望向小兒:“你性子高傲,倔強,這裡我並不喜歡。你可曾有把他當你哥哥看待過?”容昐指著長灃問。
小兒搖搖頭,長灃盯住他。
容昐咳了一聲,繼續道:“人同此心,心同此理。那你要如何他把你當做弟弟去疼愛?若是小禮物以後長大了,也不把你當哥哥,時常為了一點小事與你頂嘴,鬧脾氣,你又該如何?”
小兒望了床頭自己玩的妹妹:“不樂意。”
“是。”容昐道:“所以,你要改,能改嗎?”她這句話是對兩人說的。
長灃和小兒想了一會兒:“能。”
兄弟兩人不睦已久,這並不是容昐想看到的結果,以前不是不想說,而是沒有這個契機給她。
長灃心裡怨她,她輕易不能教訓,就怕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母子情分功虧一簣,她只能很小心的維護;而小兒,憑著聰慧嘴巴甜,滑的跟泥鰍一樣,錯處輕易尋不得,他很懂把握她的心思。
但現在,不一樣了。
若是不趁著這個機會扭轉,兄弟兩人長大了,就算不反目也既有可能老死不相往來。
一方不穩,另一方也會被人抓住,以此作為目標進行打擊。
要走的好,走到遠,就要掃除一切的障礙,穩定住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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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八日,如至滿月酒。
龐晉川向皇帝討了一天休息,容昐也下了床,盛裝打扮。
七鳳銀鎦的金鳳冠,正紅盤金的霞披,烏黑長髮高攏成朝天髻,耳邊是兩枚青寶石墜子。小禮物戴著虎頭帽,被裹大紅色萬字襁褓之中,手上戴著兩個銀鈴鐺的金手鐲,在乳孃懷裡舞的歡樂。
“太太,吉時已到,爺讓乳孃抱著小姐去前廳。”秋香也是一身喜氣跨進屋裡,笑道。
容昐便讓乳孃抱著孩子往前廳去。
今日要給小禮物剃胎髮,由龐族之中最為年長有福氣的老人來。
容昐則去東廳,女眷的酒席已經擺好。
待容昐入廳的時候,早已是賓客齊聚。
大夫人在前頭應承,見著她來,連忙招手,容昐上前去,大夫人指著一個穿著紫衣的中年婦人介紹道:“這是我孃家的嫂子,從定州趕來的,本來今兒個還帶了你表妹敏姐兒來,但不巧前幾日偶感風寒。”
那婦人長著一雙精細的雙眼,穿戴在賓客之間稍末,並不是定好。
容昐聽聞過,大夫人的孃家早年也是盛極一時,但後因在先皇一朝涉及政治鬥爭,從此沒落了。
容昐朝那婦人行了個禮,笑著喊道:“姨母。”
張夫人微微挑眉打量了她一眼,最後目光落在她還隆起的小腹之上,笑道:“快起來吧。我哪裡能受得起您的大禮。”
容昐笑了笑,沒再搭理。
前邊。
前不久剛回京的黃氏正帶著一個年輕少婦走進來,顧霖厚已經跑到長灃那邊,兩人正要走,長灃忽然停下,對小兒不知說了什麼,小兒點了點頭,三個小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