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轉身,關了門,有些怕見到外面的明媚陽光,身子順著門滑坐在地,將頭埋在膝間,閉上眼睛。
又這樣坐了兩個多時辰,遊瀟起身,抱了一罈酒,開啟門,看著天邊的紅霞,走了出去。
院子裡有張石桌,遊瀟走過去,坐下,抱著酒罈看著庭院中的花草,竟看得痴了。
真好,生活處處皆有風景,往往只是我們沒有認真欣賞。
“月兒姑娘。”“月兒姑娘,你在這兒啊。”
遊瀟回過神,反應過來原來是叫自己,凝眸看著遠處端著飯菜相自己走過來的侍女,不由道:“我要沐浴,飯菜放這吧。”
侍女放了飯菜,也不敢跟她多說話,因為少爺交代過,這個女人沒事不要跟她說話,因為很會騙人,說動人心。
遊瀟拿起筷子,慢慢吃著飯菜,專注而入神。
吃完了,侍女已經準備好了洗澡水,遊瀟再次讓自己舒展在熱水中,心頭對自己道:“什麼都不幹,再讓我鬱悶一天。”
遊瀟看著侍女為她準備的粉紅色的百褶裙,不由皺眉,但也沒說什麼,就當是偶爾換下心情。
回到房間,抱著房間裡剩餘的最後三壇酒,來到院中的石桌前坐著。
月華如水,已經差不多初秋了,晚風沁涼,夜景怡人,美酒醉人。
遊瀟又醉了,三壇下去也醉了,又時候,真是要看心情呢。
子時,武彥殊回到院子,發現遊瀟竟然爬在石桌上睡著了,不,應該說是醉倒的。
武彥殊走到她對面,坐下,看著遊瀟一身粉色衣裙,臉色難得露出微笑。
這一坐,時而看看月亮,時而看看庭院某處花草,時而目光又落在遊瀟身上,竟然也是大半個時辰,覺得有些涼了,才抱起遊瀟回房,將她放在床上,拉上被子,轉身出去。
睜眼,又是熟悉的房間,閉眼,想著是誰把自己抱了回來,下人還是武彥殊?最後覺得實在沒意思,翻身,爬著冥想,差點又要睡著的時候,武彥殊推門,來到她邊上,輕輕將一物放在她手邊。
遊瀟微微睜眼,碧玉上流光遊轉,溢彩剔透,耀眼喜人,一日不見,原來他去找了回來。
遊瀟也不看他,手指微動,在閉月簪上輕輕摩挲。
碧玉沁涼而溫潤,觸手的剎那,一股難言的感覺泛上心頭。
抬眸,看著武彥殊含笑的神情,想說什麼,卻終究什麼都沒說,只是輕輕一嘆。
遊瀟坐起身來,驀地覺得一陣暈眩,以手撫額,揉著額頭,心知是怎麼回事,嘴上不言。
已經快要接近七日之期,體內的天香無已經有發作的前兆了吧。
武彥殊見她這副樣子,俯身,將一顆藥丸遞到她嘴邊。
遊瀟微微抬頭,看著武彥殊面無表情的臉,張嘴,將那藥丸吃了下去,她已經聞出,那是無憂丹。
遊瀟正要起身,卻見武彥殊又遞了顆藥丸在她嘴邊,眉頭微蹙,這次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再次抬頭看著武彥殊面無表情的臉,遲疑了下,還是吃了下去。
百日香,中者行動如常,但是疲軟無力,一個月內,無礙。
遊瀟下了床,倒了杯水喝,嘴角掛了絲笑意,武彥殊果然不放心自己。
“昨日我見到了那些痞子,從他們手中還拿到一樣東西。”武彥殊淡淡道。
遊瀟回頭,見武彥殊手一翻,亮出那塊鳳凰翡翠,臉色微變,道:“還給我。”
武彥殊一抬手,已經將那塊鳳凰翡翠握在手中,看著遊瀟道:“蘇淼送的定情信物?”見遊瀟臉上神色古怪,知道自己猜得沒錯。
“還給我。”遊瀟定了定神,淡淡重複道。
“憑什麼?”武彥殊淡然反問道。
遊瀟不由一窒,瞪著武彥殊道:“……是我的。”
武彥殊冷哼一聲:“你現在人都在我手上,是你的東西又怎麼樣?既然是蘇淼的,我砸碎好了。”
“不要!”遊瀟喊道,聲音中滿是無奈。
“我偏要砸,怎麼樣?”武彥殊冷冷道。
遊瀟無奈地閉上眼睛,嘆了口氣,眉宇間已經全是憂傷,睜開眼,緩緩道:“把它還給我,開個條件吧,我向你贖它。”
武彥殊掛了絲淡淡的嘲笑,“這塊翡翠對你很重要嗎?”
“……這好像不關你事吧?”遊瀟看著武彥殊冷冷道,說完按了按兩邊的太陽穴,嘆道:“……不是重不重要的問題,我不怎麼想收也收不起,早晚要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