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算計了,有什麼難處,一定要託人告訴大哥,大哥會竭盡全力幫你的……”他的聲音有了幾分哽咽。
我咬咬牙,生生的將眼淚憋了回去,“大哥,你放心,我不會讓別人傷害到我的。”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我還要平平安安的回來,去見李洵……”
“賢妃娘娘,該上轎了,皇上和皇后還有各位娘娘還在宮裡等著呢。”一個老嬤嬤上前說道。
我點頭,道:“知道了,你先過去候著,我馬上就過來。”老嬤嬤答一聲是,躬身退下了。
我再看一眼大哥,抬頭看一眼門上匾額,門口蹲著的兩隻醜獅子,這走了千百遍的臺階……就要離開這個我生活了一年多的,帶給我無數歡笑與感動的地方,我的家……
放開大哥的手,由碧雲和素雲摻著,轉身,抬腳向臺階下走去,下面等著的人全都跪下了,口裡喊著:“恭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我自嘲的笑了笑,千歲,沒有心,活千千萬萬歲又有何用,不過是千年寂寞罷了。
“蘇兒……”大哥叫我,我急忙回頭,他幾個大跨步走到我身邊,“大哥還有些話要與你說……”我附耳過去,聽大哥說完後點了點頭,然後道一聲“大哥,保重。”決絕的轉身,走到轎前。
轎伕壓下轎子,碧雲扶著我上了轎,放下轎簾子,就這麼,隔絕了與外界的一切。
眼角滴下一滴淚來,我沒有別的了,委屈、辛酸、痛苦、悲傷,都盡數化作了眼底緩緩流淌的淚,一如我的心緒,沒有激盪,只有沉緩,預料之中期待之外的沉緩。
“起轎……迎賢妃娘娘進宮……”轎子穩穩的被抬起,鑼鼓喧天,透過喧鬧,聽到隱約的呼喚聲“蘇……”我心下一緊,鼻子就開始發酸,李洵,是你在叫我嗎?
撩起轎簾,向外看了一眼,外邊人群跪滿了一條街,時不時有一兩個孩子抬起頭向我看我,見我看到他們又急忙的地下頭,神色很是緊張卻又帶著幾分雀躍的味道。我自嘲的笑了笑,搖了搖頭,髮髻邊的紫鴦花合歡圓璫垂落細密的白玉墜珠,玲玲地打在面頰邊,一絲一絲涼。在她們眼裡,這該是多麼大的榮幸與恩寵,殊不知,我是多麼希望能和他們一般,就這麼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最好從未遇見過李澈,如果可以,也最好不要遇見李洵,那麼,他會不會依然好好的?閒時找一片空地,舞一舞劍,品一盞茶,然後找到另一個心儀的女子,白髮齊眉?
最好,從來沒有穿越過,最好安安心心的做我沒出息的小醫生,安穩平淡,然後容顏老去,含笑而終。
……
轎子略有停頓,我聽見老嬤嬤在與守宮門的侍衛說著話,知道到了,這個沒有自由的皇宮啊……
轎子再次緩緩前行,我用手輕輕撩起前面的轎簾,從縫隙裡向外看了去,篤定地看著朝霞傾於碧瓦琉璃之上,才明白,自己將要去的地方,是何等繁華似錦,就如這朝霞一般絢麗,只是,最終散去,無盡的黑暗與淒冷還是會降臨,要我獨自面對。
恍惚想起來,清曉生辰前一日,了淨大師所言,我有大富大貴之象,沒想到,應在了這個上面。一品賢妃,確實,這是多麼的尊貴呵。還有了淨和當時方丈滿是惋惜的神色,原來的原來,他們確實是知道的,只有我,單純的以為是自己眼花,是自己多慮了。
何為我命由我不由天?現下,我卻也不得不像命運低頭。這天殺的命數啊……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轎子最後在長樂宮前停了下來,轎伕壓下轎子,素雲拉起簾子,碧雲上前扶我。從容的走出,深深吸了一口氣,站直了身子,直視那高高在上的宮殿,抬腳走了上去。
“賢妃娘娘到……”太監拉長了的嗓音此時聽來更顯得刺耳,我跨步進了宣和殿,李澈與皇后坐在一處,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左起下首第一位端坐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妃子,正含笑看著我,衝我微微點頭致意,其餘的妃嬪在我進門起,整齊的起身,躬身行禮:“賢妃娘娘萬安。”
我徑直走到帝后前面,跪下,“臨安唐氏紫蘇拜見皇上皇后,皇上萬安,皇后娘娘金安。”
只聽得懶懶的聲音道:“起來吧。”
“謝皇上,謝皇后娘娘。”碧雲扶著我起身,抬頭環顧了一眼四周,見眾人依舊躬著身,方覺似乎對她們太過了一些,笑道:“姐姐們快起來,妹妹受不起這樣大的禮。”
李澈只是冷哼一聲,道:“受得起受不起都要受,這是規矩!”眾妃答是,各自起身坐下。李澈指著右起第一的空位,對我說:“坐吧,明日一早再去祭拜祖宗,行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