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風也不以為意,牽著馬道:“三年前我在這裡躲了很久,當時就是從這裡到遼國去的,自然很熟!”
他顯然不準備多解釋些什麼,說到這裡的時候,臉色有些沮喪,似乎有很多的心事。
司悠與番劼也就不好再多問了。
深山奇遇(6)
堯國與遼國的邊境山脈連縱,一望無垠,是天然的軍事屏障,連駐軍都不需要。
但是要穿越這片山脈就不是看起來那麼美了。
因為害怕後面有追兵,自然是不敢走官道,哪裡的林子密就往哪裡鑽,又害怕堯軍搜山,幾乎是日夜兼程。
司悠的傷在這種情況下自然難好,即使用了最好的金瘡藥,胳膊還是一直處於殘廢狀態。
就這樣走了足足十天,三個人都是累得人仰馬翻,恨不得長睡不起。
其中最慘的居然是番劼,雖然他在戰場上幾乎人擋殺人,佛擋殺佛一樣所向披靡,但是鑽林子這事他還真的不精。
不像司悠常年在深山採藥,過過林子如履平地。而林越風在這山脈裡做了一年多野人,熟門熟路,也是不在話下。
番劼是第一次在林子裡生活這麼久,與他們兩個都比不得。
林越風自覺有了用武之地,跋山涉水的,多是他攙扶司悠,番劼就只管在前面揮劍開道。
“這鬼地方還要多久才能走出去?”
番劼這麼好的忍耐力都要被磨盡了,他現在心裡想的是,早知道翻山這麼苦,還不如走官道,踩著屍體過去呢,那才叫痛快。
此時他們已經翻到了一座山頭,林越風搭個涼棚看出去,前方還是翠綠翠綠的林子,哪裡有平原的樣子。
“照我看,照現在這樣的腳程,恐怕還要五天!”
番劼長長吐了一口氣,感覺聽到五天這個字眼怎麼就那麼絕望呢。
司悠坐在地上,掏出帕子來擦汗,看到番劼被樹枝亂葉刮花的臉,也沒了平日裡的冷靜與英俊,不覺道:“我給你擦擦!”
“為什麼不給我擦?”林越風吃醋了。
司悠將帕子扔給他:“你又不是沒手,幹嘛不自己擦!”
“咦,奇怪了,番劼又不是沒手,你為什麼要給他擦!”
番劼正喝水,毫無形象的一口水噴出,他早看出林越風這小子對司悠有意思,只是目前的情況他尚且懶得警告他。
深山奇遇(7)
噴出的水盡數飛到了林越風身上,他叫著跳到一旁,覺得番劼就是故意的。
“真該死!”
林越風拿帕子胡亂抹著臉上的汗水與口水,忽然想到這帕子剛才正是司悠擦過的,不覺有些異樣的感覺。
番劼擦去唇角的水漬,並沒理會林越風,看著四目及處皆是碧綠,自語道:“這裡該是遼國的山頭了吧!”
其實是不是遼國的山頭都不是重點,因為走到他們現在這個程度,段昭昀任是三頭六臂也找不到了。
司悠爬起來,眯著眼睛環視四周,青蔥的大山,茫茫無際,她倒是想,若是一輩子走不出去,或許也少了很多煩惱:“我想是吧!”
林越風接道:“只要我們一直往北,不要偏了方向,到遼國是指日可待了!”
這指日可待四個字有待商榷,番劼是一天都不想在這種蟲子滿地的地方多待。
“我看天色也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下山,找個有水的地方好歇息!”
又是一番手腳並用,三人下了山。
山下的林子倒是比山後的要稀疏不少,藤條灌木也少,走起來比之前輕快很多。
“看起來像是要到頭了似的!”這是番劼最希望的。
林越風幸災樂禍地道:“還早呢,我說了,沒有五天,怕是出不去!”
番劼這樣強,還不是也有不行的地方。林越風感覺自己在他面前也不是完全的一無是處麼。
一時無語,只有踩斷枯枝的劈啪聲與不明蟲子的啾啾聲。
走著走著,番劼猛得停下來,用手攔下身後的兩人,皺眉道:“好像有人!”
“你胡言亂語什麼!”林越風大概覺得番劼在林子裡有些犯糊塗了,“這鬼地方還能有人!”
他以前在這裡風餐露宿那麼久,連個鬼影子都沒有見到,還能有人。
“噓!”司悠在嘴邊衝林越風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輕聲道:“你聽!”
果然有斷斷續續的歌聲傳來,而且還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