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在這片林子裡被蛇咬了,一時也找不到治這種蛇毒的藥,毒血雖然盡力擠了出來,卻還是有些進入了血液,滲入了五臟六腑。
後來是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回村子裡,在那裡他們住了半個月,她每日為他熬藥解毒,也就是在這裡,愛情的種子悄悄萌芽。
過往種種,如今看來彷如笑話,她生命裡統共就出現了兩個男人,這兩個男人居然都是因為蛇,與她結下了不解之緣。
然而,他們帶給她的,除了痛苦,再無其他……
“這是我做過的,唯一一件後悔的事情!”
司悠的目光落在手中的那杯酒上,眼底滿是堅冰。
機會是自己創造的
“後悔救我?”
就知道她會這麼說,段昭昀連難過都沒有了。她恨他,是應該的,這也是他自己想要的不是嗎?
司悠嘲諷地看著他:“難道你覺得我會慶幸救了你?”
救了他,然後讓他去害她的父母家人麼?
知道了結局,總難免會有懊悔,只可惜這個世界上的事情,都是有了開始才有結尾的。
“悠悠,你別這樣!”
段昭昀溫言軟語,好像要說服她忘記之前的所有一樣,“縱然我有千般不是,我至少也讓你快樂過不是嗎?”
“快樂?”
司悠肩膀一顫,目光瞬時變得凜冽,他居然還有臉給她提快樂這個詞?
他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為了讓她信任他,為了讓她對他毫無防備,最後借她之手殺了她最親愛的人麼?
當一切都是騙局的時候,這其中的快樂,還是愛情,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
“是啊!”悲傷到了極點,就笑了起來,司悠笑得手中的酒都灑了出來,“段昭昀,那我是不是應該告訴你,當我親手給我父母立冢的時候,是我最快樂的時候?”
段昭昀默然,失去父母是什麼樣的感覺,他從未體會過,他從出生到懂事,生命中就沒有過父母的參與。
“那這麼說,你是永遠不會原諒我了?”
一杯酒一滴不剩通通潑在了他的臉上,緊接著,是那隻酒杯,砸在他的額頭。
“原諒你?”司悠盯著他,一字一頓地道,“除非你死了,我對你的恨,就可以到此為止!”
杯子落在地上應聲而碎,碎片飛濺。
段昭昀抹了一把臉上的酒,笑道:“我說了,我不怕你殺我。但是悠悠,我也說過,能不能殺我,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你總不會認為我應該束手就擒吧?”
“你口口聲聲給我機會,自己卻一直躲在皇宮裡,段昭昀,別再說的冠冕堂皇,也不要對我有任何的期望!”
“哦,原來你在怪我不回相府?”段昭昀恍然,繼而又曖昧,“悠悠,機會是自己創造的!”
要殺他,最好的辦法就是先獻身
是,機會當然是自己創造的,但是連人都見不到,又談什麼機會。
這師兄妹兩人,都是玩弄人的高手,司悠就像被貓抓住的老鼠,心中百般的恨意,卻束手無策。
她終於憤憤離去,段昭昀也沒有挽留,看著她走,穿過迴廊,一個黑影就從屋頂上翻下來,跟上了司悠。
那個黑影是西江月,她跟著司悠走到了門口,才停下來,笑道:
“你想殺我師兄,卻又惱恨他不回相府。嘻嘻,美人兒,你怎麼不想想辦法把我師兄留在相府呢?”
這也是個大騙子。
司悠沒好氣地瞪了西江月一眼:“你想說什麼?”
西江月搖曳生姿地湊近司悠,她說話總喜歡帶點佔便宜的德性。
“這還要我教你?”
她笑,聲音壓低了許多,一直手勾著司悠的肩膀,紅豔的嘴唇直湊到了她的耳朵上。
“一個女人,要留住一個男人,你說,能用什麼辦法?”
司悠頓時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奮力地將西江月推開,臉色難看,喝道:“我是要殺了段昭昀,但是我沒準備犧牲我自己!”
西江月掩嘴直笑,花枝亂顫:“哎呦,這就是你傻了不是?一個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做一點點犧牲,又算得了什麼?”
“我自然會想別的辦法!”
“可是這個辦法最直接啊!”西江月柔媚地拋了一個眼神給司悠,“男人嘛……只要你滿足了他,想要他的小命,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這話讓司悠面色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