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都是做了來對付某人的,現在倒是可以先試試藥性。
她剛轉身,跌倒在地上的男人見她來了幫手,又是驚懼又是疼痛,反倒是把心一橫,豁出去了。
傻蛋上前踹了他一腳,正準備將他揪起來抽打一頓,那男人隨手就操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狠狠砸到了傻蛋的頭上。
“呃!”
傻蛋頭上本來就有傷,如今又捱了這一下,立刻有些頭暈目眩站立不穩。他倒退了幾步,“噗通”栽倒在了地上。
“傻蛋,傻蛋!”
司悠撲上去,搖了他幾下,眼見著他話也不應了,當下就起了殺心。
她隨身向來都帶著她能配出來的最毒的藥粉,只是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並不想害人性命。
如今真是氣急了,那男人打倒了傻蛋,連滾帶爬地往村子裡爬去,司悠快走兩步追上去,一下就扯住了他的頭髮。
那男人被扯得抬起頭來,臉上用鍋底灰塗得漆黑。
月光下司悠的眼神殺氣頓現,再美麗的臉蛋在這一刻也是猙獰無比。那男人才看了一眼,就被嚇得肝膽俱散,渾身跟篩糠般地抖了起來。
“現在知道害怕了?”司悠還能扯出一個笑容,陰冷得彷彿地獄使者,“剛才精蟲上腦的時候,怎麼沒見你為自己的小命多想想呢?”
她伸手在腰間摸出一個小瓷瓶,那男人似乎猜到了什麼,嘴巴開合了幾下,猛得如殺豬般地尖叫起來:
“救命啊,殺人了,殺人了!救命,姐姐,姐夫,救命啊……”
那男人邊叫邊大哭,眼淚“唰唰”地流下來,衝得臉上的黑灰洗去了一片,司悠磕掉了瓶塞,剛要往他嘴裡倒進藥粉去,月光下的那張驚恐萬狀的臉卻漸覺熟悉起來。
村子裡已經傳來了沸沸揚揚的聲音,村民在聽到這淒厲的尖叫之後紛紛出來檢視,好幾個人點著燈籠往這邊來。
司悠忽然就想起了這個男人是誰。
見色起意(6)
“你是三嫂的弟弟小虎子?”
她眉頭一皺,藉著月光再看,果然就是那個在宴席上眼睛就沒從她身上移開過幾分的小虎子。
小虎子邊點頭邊發抖,聲音嘶啞:“我是小虎子,你別殺我,你別殺我!”
“小虎子,誰要殺你?”
司悠還未應聲,提著燈籠的人就近在咫尺了,其中那個答話的正是三哥。
小虎子聽見三哥的聲音,力氣也來了幾分,拼命掙開司悠的手,也顧不得扯落了一大把頭髮,撲倒在地上,蹭著往三哥來的方向爬。
“姐夫,救我,姐夫救我!”
三哥與其他幾個壯實村民衝過來,一看小虎子那慘樣,忙將他扶起來,剛問了一句:“這是怎麼了?”村裡的其他看熱鬧的村民也趕到了。
菱花頭髮鬆散,一看就是已經拆了髮髻又胡亂盤的。
她怪叫著跑到司悠身邊,看著司悠凌亂的衣衫道:“悠悠姐,出什麼事了?”
“問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到了司悠身上,她面色如冰,只衝著躲在三哥懷裡的小虎子努了努下巴。
三哥這心裡就明白了幾分,低頭衝小虎子喝道:“小虎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姐夫,不關我的事!”小虎子有了靠山,說話的底氣也壯了幾分,
“剛才宴席散了,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她讓我跟她走,結果走到這柴垛邊,她,她就勾引我。我哪裡肯依,正推搡著呢,忽然又竄出來個男人,作勢要打我,我拿石頭砸了那男人的頭,這女人,這女人她就要殺我!”
司悠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她真沒看出來這小子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倒是真強呢,早知道這樣,她剛才就該先把他毒啞了。
聽了小虎子話的村民再次將目光投到了司悠的身上,有些人淫邪,有些人好奇。
她不是村裡的人,也沒有人知道她的過去。自從她在這個村子裡住下,關於她的猜測就沒有停止過。
她那麼美,卻又與人敬而遠之,村裡的年輕後生都想與她親近,卻苦於無門。現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一個個的臉上就都帶上了看好戲的表情。
見色起意(7)
菱花第一個就不信,她怒道:“悠悠姐勾引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我都看不上你,你還指望悠悠姐看上你?”
菱花一生氣,說話就沒個分寸,真是破壞形象,不過司悠很感激她,至少,她是此刻唯一一個替她說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