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現在即然已經把侯家整到這個程度了,那沒道理還讓他們悠哉悠哉的活著,可現在,王世充沒留下證據,郭開做為縣丞,要冶人罪總得有個理由吧,王世充能用莫須有的罪名,他郭開不成,因為侯家後面還有羅家,王世充不怕羅家,可郭家怕,有通匪的證據,那羅藝肯定不會往裡面攪,可沒證據,那羅家就不好說了,明的不幫也會來暗的,而羅藝在涿郡那說話還是挺有份量的。
最後郭老爺子在沒辦法之下,也就只有淡處理,在王世充沒有後續命今之下,就將侯家困在柳城,侯家現在已不是以前的侯家了,糧也施完了,財產全被王世充捲走了,郭老爺陰陰的想,就讓你侯家餓死在這柳城裡。
郭老爺子的想法是好的,可事實卻是有差距的。侯家現在雖然是沒落了,可侯家的底子還在,現在只不過是蟄伏待機。
侯家的人仍然住在侯府,只是現在的侯府卻是空蕩蕩的,讓人感覺蕭條,這些日子,侯家全靠點當一些身上的飾品過日子,侯嶽這些日子除了去找吃的,就是想法設法的出城,設法同永和田莊那邊取得聯絡,弄點吃的回來,要不然,這日子還真沒法過。
現在已是三月初了,可今年到現在,老天爺卻沒有下一滴雨,老農們抬頭望著天,無奈長嘆,今年又是一凶年。
這天一大早,季小淘同方柳兒一起提了個籃子,跟街上一些大娘大媽一起去河邊挖野菜,撿貝殼,河螺等,到了河邊一看,那人到比野菜多,這情形,倒讓季小淘想起以前剛剛開服進遊戲情形,總之都是人比怪多。同方柳兒苦笑一下,兩人分開,各找各的。
沿著河邊走,好不容易季小淘找一條漏網的泥鰍,正準備抓,一邊一個餓的滿臉菜色的大媽不知哪來的勁,硬是從季小淘的指尖下把那條泥鰍搶了去,還撞了小淘一個踉蹌。
季小淘磨著牙,站起時,那手還摸了摸小腹,象是安慰受驚了的孩子似的。
這時邊上一個瘦精精的婦人,一把抓住那大媽,從她懷裡搶過泥鰍就丟在季小淘的籃子裡,嘴裡噼裡啪啦的道:“侯家三小娘子的泥鰍你也搶,我記得前些個日子你還去她家領過粥,當時恩人恩人的叫著,咋沒隔多少天,就全忘拉。”說完,那精瘦的婦人又轉過臉對季小淘道:“三小娘子,這可是要命的時候,該搶就要狠狠的搶。”
季小淘看著這位精瘦的婦人,卻是朱記鞋莊的朱家娘子,想當初,她做的局,讓朱家娘子拿著菜刀當街追趕著朱老闆,如今回想起來宛若昨日。
而那滿色菜色的大媽聽說眼前的小娘子就是侯家的三少夫人,便把自個兒籃裡的東西一股腦的全抓了丟在季小淘的籃裡,嘴裡道:“朱家娘子,你這嘴真磨人,我這要是早知這小娘子是侯家的三少夫人,自然不幹這招人白眼的事。”
而這時,邊上一些大姐大媽都把自個兒籃裡的東西往季小淘籃子裡放,嘴裡還道:“我們前些日子都領過侯府的粥,現在侯府糟難了,咱們也沒啥本事幫忙,就這點野菜,三少夫人可千萬嫌棄。”
只一會兒,那籃子就滿了。
季小淘一陣手忙腳亂的道謝,卻是心酸酸的滿懷感動,其實他侯家真沒做啥,施點粥只不過是為了消災。
這時二嫂方柳兒過來了,那眼眶紅紅的,同樣滿滿的一籃子野菜。
中午,兩人回到侯府卻看玉夫人提著一提藥包回來。一問之下,才知道侯夫人病倒了,原來早上,馬邑錢家來人了,送來了解婚文書,錢可素不嫁他侯家啦。
多日的陰鬱,再加突然的窮困生活,本就讓侯夫人的身體吃不消,再加上今天一大早,接到馬邑那邊錢家解除婚姻的書信,這成了推dao侯夫人的最後一根稻草,所以,侯夫人就徹底病倒了。
將藥包遞給一邊的鵝兒,玉夫人就回了自己的屋子,季小淘看著她的背影,發現她頭上的玉釵變成了木釵。
接下來幾天,季小淘和方柳兒輪流侍候在侯夫人床前,可終也不能使她寬解,於是便一直病在床榻上,不見起色。
倒是侯老爺,對於錢家的舉動倒象是早有所料,本來嘛,以前自家也是想借錢家之勢,現在,侯家沒落了,錢家的行為完全在情理之中,這事如果換過來,侯家怕也會這麼做,這就是現實。
而侯嶽和季小淘倒是鬆了口氣,也算是解了一個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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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侯家的三公子嗎?居然也淪落到了當街賣字的地步,只是你會算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