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這太陽已經大了,你身子不耐熱。”
“不行,我再練練。”長樂活動了一下脖子道。又寫了幾筆,卻輕輕嘆了口氣,抬頭對小丑丫道:“這一捺長樂老是寫不好,福兒姐姐寫給長樂看看。”長樂公主說著,就將筆遞到小丑丫手裡。
小丑丫接過筆,酌了墨,然後一筆一劃的寫起來,接著,又把著長樂的手,帶著她寫了一遍,長樂公主這才漸漸上手。
小丑丫看著她寫的專心,便想著怎麼今天膳房那邊還沒把公主調理身體的藥粥取來,便朝一邊侍伺著的小玉招了招手,讓她去看看。
誰知,沒過一會兒,小玉就急衝衝的回來,說膳房那邊送藥的小太監不小心撞到了剛過來的房陵公主,藥粥撒了一地,也弄髒了房陵公主的衣服,房陵公主在那裡大發脾氣,掌事的太監動了鞭刑。
小玉說話聲比較大,小長樂自然也聽到了,便起身。拉了小丑丫道:“福兒姐姐,我們去看看。”
於是,小長樂帶著醜丫和幾個宮女,事故就發生在長樂宮門口。
到了門口,就聽一個太監不斷求饒的聲音。隨後就聽一聲慘叫聲。見到長樂公主出現,管事的太監怕嚇著小長樂,便讓人停了手,然後到長樂身邊稟明一切。
跪在地上的小太監背上一條長長的鞭印,冒著血珠子。
長樂走到房陵面前,輕輕的挽著房陵的胳膊道:“房陵姑姑,可傷倒了。”
“沒有。只是衣服弄髒,這可是上回皇嫂賞的,姑姑最喜歡的一件衣服。”說著,又氣哼哼的瞪了那小太監一眼,然後衝著那管事太監:“繼續打呀,怎麼打一下就不打了。”
一邊的長樂有些為難的皺了皺眉頭,小丑丫陪了她幾個月,已經摸透了小長樂的性情。
長樂公主性情酷似其母長孫皇后,性情溫良,但心思周密,若是平常遇上這樣的事,她大多也就責備一頓,最多罰個跪了事,這等鞭背之刑卻是從來不用的,自然也見不得別人用,可這會兒,碰上的是房陵公主,偏偏皇上和太上皇關係微妙,若是不依了她處罰,怕反而會落人口實,這方面,長孫皇后可是專門叮囑過的。
“公主,你上回不是專門請衣監的衣娘為房陵公主縫製了一套最時尚的衣服嘛,正好可以讓房陵公主試試,不知合不合身?”小丑丫在長樂耳邊提醒道。
經小丑丫提醒,長樂這才樣起這碼子事,想著正好可以借這個說說情,於是便兩眼彎彎的笑了起來,上前拉著房陵的手:“房陵姑姑,你上回不是很喜歡的那匹緞嘛,我讓衣娘幫你做了一套衣服,跟長樂進去試試,一個小太監做錯事,罰兩句得了,沒必要放在心上。”
房陵卻似乎不想輕易放過的,挑著眉回道:“你姑姑也不是小氣的人,只是。這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叫姑姑看來,這犯了錯,就該重重的罰,這樣才能記住,長樂年幼,管教下人還是要嚴厲些才好。”
“只是母后說過,當今以仁孝冶天下,這等重刑怕是不仁。”長樂公主溫柔柔的道。
“這仁孝冶天下是不錯啊,可這懲罰錯誤重些,目的是能讓人記憶深刻,教人改過向善,這同仁孝冶天下並沒有區別。”房陵公主又道,臉上有些得意洋洋,她這段時間常常跟人清淡,倒也學到了不少。說著卻拿眼睛掃著一直垂手站在長樂身邊的小丑丫。
別看這丫頭老躲在長樂的一邊,她眼尖,早就看見了。
又想著,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廢工夫,原來這個女子藏在宮裡,難怪外面沒聽人說起過。
而此時,長樂也無語了,上齒咬著嘴唇。她性子溫文,又哪裡說得過房陵。
一邊的小丑丫聽到房陵的話,不由的稍稍抬起臉,沒想到正好碰到房陵看過來那審視的目光,那眼底似乎還有一絲挑釁,心裡不由的有些不好的預感。
這時聽房陵公主道:“這妹妹是誰家的女兒,長得真是罕見的漂亮。”
見房陵這麼說,小丑丫也知自己是躲不過了,便上前行禮道:“小女子侯福兒,家父是結事中侯嶽,如今是長樂公主的伴讀。”
房陵公主虛手一託的點點,然後盯著小丑丫道:“你說,我剛才的說法合不捨理。”
小丑丫暗自搖頭,別看房陵公主在長樂面前也表現的溫雅大方,但骨子裡的刁蠻和好勝卻一點不弱,反而更強了。顯然是想為昨天的那場比鬥找回場子,只可異無端端的,卻讓長樂為難了。
而此時,一邊的長樂公主終於瞧出現問題了,房陵同自己這個伴讀之間似乎有什麼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