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些,總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於是便常常私下的叮囑方柳兒的使女和婆子,讓她們仔細的盯著二夫人,切不可有一絲的輕忽。
晚上,小淘同侯嶽說起二嫂的反常,侯嶽倒覺得小淘多想了:“我看二嫂平靜多了,二哥剛去,唯有腹中的孩子是她的寄託,她天天縫製小衣也是正常。等時間長了,孩子生下來就沒事了。”
可小淘這心裡還是沒底,有些慌慌的,嘀咕著:“就算是每日縫,但也不至於從小縫到大吧,那感覺倒象是怕自己以後不在孩子身邊似的。”
侯嶽想想也覺有些不對,就道:“那你多去陪陪她,多勸勸,多盯著點。”
“這自不用你說。”小淘道。心裡又想著,在孩子未出生前,那方柳兒應該不會有什麼別的念頭,心中不由長嘆。
又問道:“今天你們父子三人窩在書房窩了一天,在商議些什麼啊?”
聽到小淘問起這事,侯嶽便皺了眉頭道:“是關於渠少開的那個馬車行和城東商行的事情。”
當年,開馬車行是侯嶽給侯海提的議,資金全是侯海出的,然後由渠少出面經營,侯海當時的意思便是不想讓曾經跟著自己的兄弟沒個活路,可不想,渠少倒是有本事,一來,他路子廣,二來也有鑽勁,馬車行經營的不錯,後來受小淘貶賣西瓜的啟發,他又找上侯海,侯海又追加資金,開了城東商行,渠少這幫人,路子本來就野的很,又因時局混亂,各地物價相差很大,於是就成了正兒八經的倒爺,那城東商行倒成了日進斗金的聚寶盆,而侯海在這裡面是佔五成收益的,這五成股份,以前一直是渠少代侯海掌管著。如今侯二哥去逝,渠少就將這五成股份交給他侯老爺子。
按律令,這部份財產必須由方柳兒腹中的孩子來繼承。
“老爺子的意思是,由我暫是代管這五成股份收益,若方柳兒腹中的孩子為男,則等他成人之即,便將這份收益交給他,若是女兒,成人後,只能得一半,另一半則上交家族。”侯嶽說著又嘆道:“真是個**煩呀,我看大哥神色,似乎很不高興。”
“為什麼不讓二嫂自己掌管呢?”小淘也皺了眉。
“這個時代,一切從家族的利益出發,按唐律,二嫂寡居三年後,是可以再嫁的。自然不便由她掌管。”侯嶽道。
“可這本是家族的事情,侯峰做為侯家的家主,按說這股份應該由他掌管比較好,老爺子此舉倒底是何意?”小淘覺得這裡面有問題。
“我想這一點怕是同太子李建成有些關係。”侯嶽道,輕抱了小淘的腰,蝶兒忙一臉通紅的帶著小寶哥和小丑丫下去。
侯嶽對上小寶哥臨去的鬼臉,卻是一點也不在意,繼續道:“那建成太子即然拉攏了李藝,那麼現在柳城也就等於是太子李建成的勢力範圍,而我背上打了的是秦王的烙印,本來,有二哥這個將軍在後面撐著,那李建成或許不待見咱家,但為了顧全大局,也不至於對咱家下黑手,可現在二哥故去,太子建成自沒了顧忌,那對咱家肯定是一手拿糖,一手拿大棒,侯家現在家大業大,但在這些皇子王孫的手裡,也不過是小菜,所以,以目前來看,侯家要想維持家業,就必須向李建成靠攏,可爹畢竟是老辣之人,如今朝中,秦王明顯勢大,所以,二哥這份收益,老爺子是在我身上加法碼,若是太子順利上位,大哥說不準就能弄個出身,柳城侯家或許還能更上一層,而若是秦王上位的話,以我現在的發展,再加上這筆收益,那麼便很快能讓侯家復起。老爺子做的是兩手準備。”
小淘叫侯嶽的分析鬧的頭疼:“那李建成是秋後的蚱螞,那李藝最後似乎又是個反唐出逃的結局,咱們不說應該跟他們劃清界線,邊邊兒的躲著吧,但再怎麼著也不能讓侯大投靠他們那,哪有明知死路還往上撞的。”
這事實擺在那裡啊。
侯嶽糾結的揉了揉眉頭,他又如何不知,但對於處於大時代的小人物來說,有時候雖然知道結果,但你仍不得不違心去做那錯誤的選擇。這是沒法子的事情,看現在柳城之勢,侯家要想儲存,就只能跟上太子的腳步,聽說那柳城令的案頭,已擺了厚厚一疊子狀紙,均是狀告侯家侵佔良田的狀子,這應該就是李建成的大棒吧。
其實侯嶽多次跟侯大說過,讓他一定低調,該放手的利益就放手,過多的利益抓在手上,很可能會引火燒身,只可惜侯大從未把他的話聽在心裡。
一時無語,只有火盆裡的碳火發出吡撥的聲音。
正在這時,慶叔帶了一個人進來,小淘起身一看,卻是小刀,便立馬將他迎了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