襟,西樓望塵莫及。不過如燻,當初你若不是事先知道要失火,恐怕無法逃出來吧?宮裡不比別處,除了從侑歸殿的火場裡逃出來,還要有足夠的準備才能出宮。”
如燻低著頭,“是,這一點早已向公子坦白,我是皇上派到公子身邊的人。其實妍嬪被殺的案子就是皇上想借你的手查出公子的母妃徐淑妃的死亡真相,然後……然後能名正言順的除掉公子。但是很可惜,你並沒有查到那裡,皇上也不能等下去,於是直接將你引到他那裡,他親自了結此事。”
西樓笑得有些嘲諷,“直接引到他那裡?所以,就是他要你將那塊絲錦交給我,故意讓我知道是許婕妤下的手?想不到辛苦一場,竟是讓人當猴耍了!你這麼一走了之,皇上會放心?沒滅了口真不像他的作風。”
如燻悲涼一笑,“不,皇上當然要滅我的口。火不是我放的,告訴我那晚要燒侑歸殿的,是每次通知我的線人。那天我暗自找來一個稍有幾分熟悉的公公,用以填補屍體的數目,這樣皇上一定知道了公子已死。”
“這樣費心,你家公子日後可不能負你。”
如燻搖頭,“我只想一輩子作公子的丫鬟。”
西樓輕笑,“丫鬟也不能負啊。”
如燻垂下頭,夏鄴卻一直沉默。
西樓起身,“打擾二位了,西樓也該告辭。不過還是想提醒二位一句,既然我來了此地,你們還是儘早離開為好,萬一被追殺我的人看到你們,就沒有遇到我這麼幸運了。”
夏鄴也起身,“你今後如何打算?”
“打算?其實我只是在修養身子和等待時機,我從不曾放棄我要做的事情。”西樓已經離座,“二位保重。”
“後會有期。”夏鄴道。
臨走前,西樓微微側頭,“還是不用後會有期了,下次碰到我,未必是什麼好事。大家就此告別,也不必再相見了。”
夏鄴淡淡微笑。
路末迴轉(5)
夏季已快過去,炙熱得到緩解,連京城的也似乎恢復了平靜。
丞相孟諍已經罷職,唯有長子還在獨撐大局,似乎已然是孟家的最後一口生氣。
孟府門前,由從前的訪客如潮,成了如今的清冷門庭,似乎門口的石獅子都失了往日的威武,而顯得蒼白與頹廢。
孟府書房裡,重韋面露難色,“大人,如今我們的人已經少之又少,都派出找西樓小姐,恐怕……”
孟諍兩鬢的白髮已經顯露了老態,氣色也差了許多,早已不復當初的威嚴,“我早說過,不用再叫大人了。”
“大人永遠是大人,若無大人,恐怕重韋早已餓死街頭。”
“我知道她肯定還沒死,她必須死。你明白麼,她若再不死,孟家就真毀了!她帶來的是毀滅啊,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讓她活下來。都是命數,自作孽不可活。”孟諍嘆道。
“屬下已經派了幾路人馬,追蹤她每個可能逃離的路線。大人放心吧,不過,這是……是最後的精英了。”
孟諍緩緩點頭。
“誰?”
重韋的話音剛落,只聽得一句,“我不同意!”書房的門被推開,孟諍的長子孟承賢從門口走進。
“父親,別再想那些荒謬的念頭了,再這樣下去,孟家就要被毀了。”
孟諍淡淡看了他一眼,“承賢,你做事一向最沉穩,也最得我心。可是如今,你也要反我麼?我雖老了,卻還未糊塗。”
孟承賢面色不變,“父親,事情根本不在於一個孟西樓。我並非想質疑您的判斷,但是當初您在對孟西樓動手後,送了傾城入宮,雖是夏洛當時顧慮您的面子,封了個淑妃,但她卻從進宮起,就如同被打入了冷宮,這是您的判斷麼?當初在西樓和夏陌的婚事上舉棋不定,然後直接否決,夏陌當時就因此已經做出了對孟家不利的事情,這是您的判斷麼?後來對西樓動手,再想找夏陌,想以西樓的生命讓他站在我們這一邊,最終還是失敗,成了他們兩個原本水火不容的兄弟聯手對付孟家,這是您的判斷麼?在孟家生死存亡的關鍵,還加派人手追殺西樓,導致最後幾乎全部落敗。父親,這一件件事情,真的是您的判斷?事到如今,您還要用盡孟家最後的一點人力?”
孟諍平靜的聽著他說完,“你在責怪我?”
“兒子不敢,望父親三思。”
“或許,我真的老了。”孟諍長嘆一聲,然後讓重韋出去。
他移動暗格,拿出正上方的卷軸。
孟承賢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