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樓悠然的呆在月西樓,想起了三少夫人的那個眼神,感到一絲古怪,隱隱約約的好像與她有關。
即使她再少露面,極少參與什麼事情,孟府並非沒有視她為眼中釘的。孟傾城與孟西樓的不和已是人人皆知,只是兩人,一個孤高,一個沉默,甚少有什麼摩擦。
西樓撐著頭,略一思索,只覺三叔一家子似乎只有為自己那一雙兒女打算的動機。莫不是為了孟傾思?孟家的孫三小姐。
西樓露出才名前,一向是孟傾城較為出眾,是孟諍嫡孫女,生得美貌而心很高,但卻並不是個喜歡摻和雜事的人。孟諍就贊過這點,說孟家的女兒,當是如此。
其實西樓一直不明白,孟諍為何事事由她。每每想起他從前讚揚傾城的話,便覺不解,因為自己並非是他所希望的女子,若有其他原因,會是什麼呢?她想起了那天看到的那副蘇錫的畫,沒由來的起了一身的寒意。
“孫小姐,傾垣少爺回來了。”羅衣道。
回了?豈非沒有戲可看?
沉默不久,“看看去吧。”西樓說道,“其實凌月那天有天有句話也沒錯,悶久了也不好。”
既然有故人來,自然是到了出手的時候。府裡呆久了,到底是錯過了不少戲。
孟府的前廳,在孟諍身邊坐著一個年輕人。看起來約不到二十,說話溫文有禮,談笑自若。
是尚郡王。西樓暗自思忖著,他怎麼來了孟府?與傾垣有關麼?
“西樓,你也來了,這位是尚郡王。”見西樓的到來,孟諍露出一絲驚訝,隨即無事一般。
西樓朝著尚郡王微微福身,行了禮。
“西樓見過尚郡王。”
那人朝著他微微一笑,略一點頭,“果然是如此清麗的女子,本王上次唐突了。”
三少夫人(5)
孟諍微微一愣,過了一會兒方才記起幾年前,他提出讓西樓彈奏一曲後被拒絕的事情。笑了笑,只對著西樓,“西樓,坐吧。今日貴客臨門,還帶來一樁幸事,想必你也是為此而來的。”
西樓淡淡笑著,“傾垣是尚郡王送回來的麼?”
尚郡王道:“昨日本王回府的時候,在府門前見到了孟小少爺,問他為何在此,他也不答,只是不願回去,也不讓人通報。當時天色已晚,又是上元燈節,不好打擾,沒來得及派人到孟府說一聲,我只當他是出來玩的,於是留他在府裡過了一宿。”
西樓略一抬眼,看到了孟諍轉瞬而逝的冷笑。
她想起孟諍與尚郡王的關係並不是十分好,甚至偶爾有政見上的不和。而因天色已晚這樣的牽強理由,著實有些說不過去。孟府丟了孫子,莫非都能安睡不成?
她收回目光時,剛好撞上了仍是微笑的尚郡王,臉色不覺冷了冷,望向了別處。
她不喜歡這樣的表情,這樣的微笑。也或許可以說,她不再喜歡,不再相信這樣的微笑。她想起了蘇錫,那張淺笑的臉似乎從眼前一晃而過。
西樓突然又抬了頭,看了看尚郡王,感到心裡彷彿打過一陣冷戰。
他的眉宇間,感到了一些令人寒冷的熟悉。
與蘇錫相同的熟悉!
她想起了自己的容貌,與前世雖有差異,卻仍有些許相似之處。
心裡突然狂跳了起來,那種強烈的不安充斥著腦海。
這個時候,看著尚郡王起了身。西樓漸漸讓自己平靜下來,剛才他們說的什麼,也都未聽清楚。
“尚郡王走好,今日還是多謝王爺了,微臣改日再到王府道謝。”
尚郡王抱拳還禮,“孟大人多禮了,小事而已。”
西樓對著尚郡王淡笑道:“禮數不可缺。爺爺公務繁忙,不如下次西樓代爺爺一行?”
尚郡王一愣。
孟諍當即道:“如此亦可,想必尚郡王不會介意吧。”
三少夫人(6)
他笑道:“怎麼會,西樓小姐前來本王自是歡迎的,只是什麼道謝一事,還是作罷。”
“那也好,王爺,我們改日再見。”西樓也未與他再多作口舌之爭。
直到他的身影離去,只剩下青色的影子。
孟諍嘴角帶著似笑非笑道:“西樓對尚郡王似乎有些上心,莫非是長大了,多了一些少女的心思?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爺爺以為呢?”西樓反問一句。
孟諍卻似有些打著太極,“我到底是老了,哪裡猜得到你們年輕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