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盜竊財物的賊,倒還好說。若是想弄到什麼其他的東西,那就大大不妙。那麼,便出動暗侍吧。”
這幾日,孟府內人人自危,少有人敢在夜間出行。但那個所有人都在揣測的刺客,卻彷彿消失了,沒有人再看見,也開始漸漸的,有了是非。有人說是方氏在做夢,把兒子也嚇得應和。有人說,是方氏做了什麼壞事,有人來索命。更有人說,傾垣上次出門,惹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回來。
面對這些私傳得越來越離譜的謠言,一向有些跋扈的方氏,卻沒有辯解之言,整天的不敢出門。
第五天時,好像事情已經落下了帷幕。又開始漸漸的恢復了從前。
可是這天的夜晚,隨著一聲“抓刺客!”該來的,還是來了。
一個黑影在屋頂上飛奔著,身形矯健,面部被黑紗蒙著,只看得到一雙堅毅的眼睛。
黑影的背後,被三個暗侍追著。
三個人窮追不捨,眼見與那個黑影漸漸的拉開了距離。銀光閃現,同時飛擲暗器。
“叮——”的細響。
雪亮的刀鋒,反射著月光。黑影在瞬息間,回身拔出刀鞘,橫刀揮過,銀針已被斬下。
黑影停下腳步。
又是一批銀針,這一次,密密麻麻如同細雨。
刀,飛快的閃動,亮光映著那人眼睛,帶著沉暗如鐵的血氣。
“想不到,朝廷的人也有如此暗器高手。”聲音依舊很沉,卻聽得出年紀並不大,與其熟練的刀法與深厚的功力頗有些不符。
“嗖——”的一聲,然後是鈍鈍的兵器入體聲音。
黑影猛烈的抖動了一下,背後插入了一把小飛刀,血在瞬間湧出。
背後的那個人冷冷笑著,“閣下也是高手,只可惜,知道我們是朝廷的人,不該如此掉以輕心。我們不講江湖規矩,也不會摒棄偷襲這一類在你們看來卑鄙的手段。”
那個人,赫然是那日在孟諍身邊的重韋。
夜魅橫生(3)
黑影喘著氣,反手伸到背後,猛的將飛刀拔出,頓時鮮血飛濺。
重韋見他的決絕,吃了一驚,“提醒一句,刀上有毒。”話音未落,人已經向黑影快速移去。
另外三個暗侍也在同一個瞬間開始攻擊。
刀上,滴著接近於黑色的血。持刀的手,緩緩反轉,似乎毫不在意。
須臾間,黑影騰然而起,只見掌間微動,刀已經向那三人飛去。極大的力道下,中間那人身體猛震,飛而倒下。
“好功夫!”重韋已經接近黑影的身側,袖口閃動間,一個薄薄得如同紙片的銀色刃器伸出。
一切都緩了下來。
天色黑得沉沉,又有些悶。彷彿有著濃厚的雲層,什麼也看不見。
從屋頂上,能看到府內成群的內侍拿著火把四竄。
聽見刀身發出了銳響。
有兩個人已經倒在了屋頂上,喉嚨,一道細細的血印。
重韋的左手臂淌著鮮血,他退得極快,幾乎是他所學武藝的極限。
然而,仍是被刀所傷。
又是一刀要到來。重韋笑著,看著刀向自己而來,“你快不行了……我說過,飛刀上有毒的。你越使力,毒發得越快。”
銀色的刃器轉出,不去阻擋刀,而是直接攻向手腕。
刀退了回去。黑影的手沒有受傷,可是重韋拿著刃器的手,脫了武器。刀身挽過銀刃,銀刃隨著刀彎曲了幾圈後,立刻彈了出去。
重韋點足,風似的跳下屋頂。
黑影喘著氣越來越沉重,支撐著,向相反的方向離開。那裡有一片湖泊,湖畔,是月西樓。
刀抵在西樓的脖子上。月西樓整個是黑的,沒有點燈。四周俱是死寂。這裡從來沒有人敢擅自闖入。
刀鋒帶著清冽的寒光,映得眼前一花。未反應過來,刀身已經停在了脖子上,距離喉嚨,不過寸餘。
西樓面色不變,沉定的看了一眼刀,然後轉向那人。
“閣下就是讓孟府近來惴惴不安的人吧!見到你很榮幸。”她帶著一絲輕笑道。
夜魅橫生(4)
來人的臉上大部分被黑紗所遮,只見得額頭上,盡是斗大的汗珠。
“你受傷了。”她看著來人的傷口。
那人冷聲道:“即便我受了傷,殺你也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
西樓笑著嘆了口氣,“不必逞能了,你殺我自然容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