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請坐”,吳隱抬眼看了眼前的人,態度十分好。
侍衛抓著小二前來奉茶,那小二一直顫抖著手,好不容易將杯盞都擺正,吳隱才緩緩開口,“今日來,本座有一件事想和公子商量。”
“大人請說”,高冉昊很有禮貌道,倒也忽然一本正經起來,還不忘搖著手裡的摺扇,扇了扇涼風。
沈芊君白了他一眼,明明大冬天的,還要耍帥,夠無語的。
“我想幫她贖身,你開個價吧”,吳隱單刀直入,似乎不想多言。
高冉昊明顯有些吃驚,搖著扇子的手忽然停住,然後眯縫著眼睛,笑嘻嘻道,“那昨日答應好的那一晚上的錢,是不是分開算?”
他有些厚顏無恥道,沈芊君直接想要咬唇,他還真夠不要臉的!
“當然,昨日的錢在這裡,贖身費另外算”,吳隱說畢,便有侍衛捧著一個小箱子上來,他開啟那個箱子給高冉昊過目,金燦燦的一片,有點晃眼。前前後後一算,大概有二十個金元寶那麼多。
沒想到她一夜的身價有這麼高?沈芊君有些得意起來,還不忘抬了抬下巴。
高冉昊用扇子點算著那些元寶,眯起眼睛,似乎挺滿意,“這價錢出乎意料,那大人,您開價吧,多少錢我都賣。”
額,聽他這語氣,好像自己的身價不值這二十個元寶?這個男人真是夠討厭的,沈芊君在座位上磨牙,就知道全天下的人把自己當寶,他還是會把自己當草。
“這裡有一萬兩銀票,本是想單送你一座府宅的,但是想想你出來,還是銀票比較方便”,吳隱淡淡道,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可以?”
“可以,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大人,你把她帶走吧,從此以後她為奴為婢,和我都沒關係了”,高冉昊淺笑盈盈,已經迫不及待地去接那銀票,看上去就像個貪財鬼的主子。
吳隱冷冷掃了他拿銀票的手,然後起身,“姑娘,那咱們走吧。”
沈芊君白了一眼捧著銀票樂不思蜀的人,然後也跟著吳隱走了過去。
“不過如此”,吳隱冷哼一聲,甚至不屑,沈芊君明白他的意思,是諷刺高冉昊沒有節操,貪財。
“人為財死,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沈芊君急忙解釋著,生怕吳隱一不高興對高冉昊怎麼樣了。
“你看上去很緊張他?”吳隱忽然止步,在馬車邊回頭,那雙眼睛似是在探究,看得人毛骨悚然。
沈芊君急忙乾笑,“當然,畢竟他曾經是我的主子,在吃穿用度上也沒摳過我”,她這完全是在說違心的話啊,高冉昊是怎麼摳自己的?
“是麼?”吳隱嘴角一揚,竟然隱約有一絲笑意,然後吩咐侍衛開啟馬車,又問道,“可有哪裡想去,什麼東西想買?”
“沒有”,沈芊君尷尬笑著,在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下,而且他們所到之處都要清場,她哪裡還有什麼心情去買東西,還不如干脆回到吳府,還能有自己的一方天地,不被人監視著。
“那咱們就回府了,這些時日我有些忙,就不送你回去了”,吳隱淡淡道,然後吩咐了侍衛幾句。
沈芊君一個人坐上馬車,看著吳隱上了一匹馬,似乎是要去哪裡,他們就此分道揚鑣了。
她心裡納悶他要去哪裡,但是又不能問身邊的侍衛,只好把希望寄託在高冉昊身上了,希望他應該會跟過去。
回到院子裡,她一個人無聊,便又開始翻看起書架上的書籍起來,只是隨意翻找,她卻忽然在一本書裡,發現了一件驚奇的東西。
一封書信,已經泛黃了。上面的字跡雖然經歷年代久遠,而且看上去有些稚嫩,但她還是第一眼看出了,那是高冉昊的字跡。
她一直臨摹他的字跡,自然是比誰都清楚的。
心裡驚詫猶疑,於是快速地開啟那封信,信紙上大概就寫了一些臨別太久思念的內容,而最後落款的日期,竟然是天啟年,也就是十年前…
然後她再細心一看信紙的背面,寫了回信,上面落款是千乘晏的名字,那字跡,和昨日她看到的那本醫經本論》上發現的自己很相似。
她趕緊找來那本書對照,整個人立即直在了那裡,是一樣的字跡。
難道這間房間是千乘晏的?
想到吳隱和千乘晏的關係,沈芊君便又釋懷起來,吳府有專門給千乘晏的房間也不奇怪。
她把那封信藏了起來,想待會等高冉昊來了,開一開他的玩笑,只是她不知道,她不經意的玩笑,竟然會是一個驚天的秘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