銬腳銬上來,高冉昊掃了他們一眼,嚇得他們全身都哆嗦一陣,生怕被這個男人再暗算,可是高冉昊唇角又復揚起,“你們大人規矩還真多,其實我不會逃跑的。”
“以防萬一嘛”,草莓鼻諂媚一笑,而後臉色一沉,“把人帶走!”
於是他們便被帶到了這裡,並且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
沈芊君又把自己遇到的經過告訴了他們,而後又補充了一句,“那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不知道”,高冉昊淡淡道,眼珠子歪了歪,想要看一眼斜上方的人,但卻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冷?”沈芊君關切問道。
“不如你下來陪我暖身子?我現在全身都好冷”,高冉昊語氣曖昧,隱忍著鼻子裡的酸脹感覺,但還是又打了個噴嚏,他被關在這該死的地方几個時辰了,全身都快要泡爛了,衣服溼透了,能不感冒嗎?
“都什麼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你早就知道可汗是想要安後手裡的兵書和破陣圖吧?而當你知道安後和我是母女關係後,你也感到彷徨,所以臨走時,才會給我那個錦囊,其實它不是用來對付皇兄的追兵的,而是用來對付可汗的人吧?”這是事後沈芊君才想明白的事。
高冉昊風雅一笑,卻很無奈,“但是明顯沒有幫到忙啊”。
良久,整個水牢裡一片安靜。
小嫣兒的肚皮也露在外面,偶爾打一個噴嚏,然後撒嬌道,“倫家也好冷,哥哥,哥哥…”。
“高冉昊”,無視一邊小丫頭嘰嘰喳喳的喊聲,沈芊君忽然抬眸,衝著水中的人道。
“恩?”高冉昊抬了抬鼻子,可是頭固定著的,所以他不能看向沈芊君。
“南越會亡國嗎?”其實她早就知道,南越奢靡之風盛行,兵將們貪圖享樂,已經好多年都沒有好好練兵了,安皇當初一直依靠朝貢的形式維繫與鄰國的關係,他們的軍隊早就不堪一擊,現在錦瀾帶著他的黑旗軍而來,只是時日的早晚,南越遲早是要舉白旗投降的。
可是安後臨走前的告誡和囑咐呢?南越不可以在她手上亡國。
哪個皇帝皇后都不想看到自己成為亡國後,亡國君吧。
高冉昊沒有回答,而沉沒已代替了回答。
“咱們兩個本就是可汗手中的棋子,棋局早就定好了。已無力迴天了”,若說南越有十萬兵馬,他倒還可以誇下海口。
“高冉昊”,沈芊君又喊了一句,這一次,比上一次的還認真。
“恩”,這次高冉昊是陳述的語氣,“別那麼婆婆媽媽啊,咱們又不會死,千乘晏不會讓咱們死,可汗也不會,只是做幾天牢而已,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我是小女子,伸不了”,沈芊君噗的笑出聲,在這種關頭,他還能這麼淡然,都不知道該說他心態好呢,還是他心中另有一番打算。
“你深不深我最清楚”,高冉昊別有他意,然後說地很小聲,“咳咳,我覺得吧,你的深度剛好合適我的長度…”。
“無賴!”幸好小嫣兒聽不懂他的話,沈芊君雙頰微紅,立即低下頭來,這男人,已找到空隙就要吃自己的豆腐,真是!“我想和你說正經事!”
“好,你說,我認真聽,絕對不打岔了”,高冉昊嘴角一揚,看著吊在自己上方的丫頭,居然呼嚕大睡了。
這樣的環境下,她倒還能睡著,這丫頭也不是等閒之輩。
聽著小嫣兒打出的輕微呼嚕聲,沈芊君也笑了起來,卻沒有提小嫣兒,轉而道,“其實皇兄心中的人,是你,而不是吳隱。所以,我們可能永遠出不去了。”
“我知道”,高冉昊淡淡道,其實在吳府的時候,當沈芊君發現了那張千乘晏寫給他的十年前信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千乘晏對他的感情,早在偷聽吳隱的牆腳時,他就知道吳隱對他一直是懷著嫉妒並且有恨意的。
“你是怎麼知道的?”沈芊君好奇地問著,她也是帶著幾分猜的。
“偷聽牆腳的,嘿嘿,你知道的,他們兩個偶爾親熱親熱的時候,碰巧就那麼一次,被我正好撞見了。”
“你真是無賴,臉皮真厚”。
“其實這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那袋子錢,更加確定了我的想法。還記得銀子上帶著紫香麼?那紫香在我的腦海中印象深刻,應該是跟師傅學醫時,我和千乘晏一起研究出來的吧,那紫香我也對你用過,所以,每當你走去哪裡,我都能第一時間聞到,然後出現在你面前”,高冉昊邊說著,邊想看一眼沈芊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