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大夫略顯沉重地點了點頭,“那藥丸,是……”
“好了。”林依依出聲打斷他的話。只覺整個人十分疲憊,隨時要暈倒了一般,“你說了我也不懂,只要讓他醒過來就好。”
盒子裡,血蠱剛一聞到血腥味,就開始迅速遊弋,發出嗜血的嗡鳴,甚至撞到了盒子邊緣,發出砰砰的聲響,都不能讓它停止下來。待血液滴入盒子中,血蠱開始不停地吸取,就像是黑夜裡的沙漠,乾渴的人尋到水源,那種急切的吮吸,迫不急待地想要填滿所有,迫切的需要可以戰勝所有,甚至發生讓人預想不到的事。
不知哪裡來的力量,不知是如何辦到,盒子裡的血蠱,竟然飛跳起來,直直朝著林依依手臂處的傷口而去。
“啊。”林依依尖叫一聲,劇烈的疼痛,已經是她所能承受的極限,唯有大聲嘶喊,才能讓她暫時忘記這一切,“救命啊,不。不要,不……”
易大夫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著那隻血蠱扎入她手臂上的傷口處,然後消失,唯有那個不停移動的凸起,明示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林依依伸直手臂,不知所措地盯著不停朝著她肩頭處移動的凸點,苦求道:“快,快救救我。”
乞求、絕望的聲音,終於將易大夫拉回現實。他從藥瓶中掏出一顆暗黑色的藥丸,迅速吞服後,拿起匕首在自己的手腕處重重劃了一刀。
奇 怪{炫;書;網的事情發生了,血蠱停止向前移動,反而蠕動著退了回來,速度甚至比之前的還要快。林依依忘記了呼吸,就連面板撐離開血肉的劇烈疼痛,都已無法感知。
片刻後,血淋淋的傷口處,再次出現那隻乳白的蠱蟲。諷刺的是,它竟然“一塵不染”,沒有沾染半點血色。
見蠱蟲稍稍探了出來。易大夫匆匆伸手握住林依依的手腕處,再一用力,便有不少血噴流出來,隨即,血蠱也完全暴露出來,“啪嗒”一聲掉入盒子中。
相較之前,血蠱的體型大了很多,在盒子中四處遊弋的速度慢了下來,漸漸趨於平靜,似乎是沉睡了。
“呼。”林依依長長舒了口氣,已經無法再去思量之前的疼痛,跌坐在一側。
易大夫將自己手腕處的傷口隨意包紮後,又小心地替林依依清理傷口,滿含歉意道:“姑娘,剛才的事,是老夫疏忽,讓姑娘受驚了。”
林依依搖了搖頭,待注意到易大夫眼底的悔意時,有氣無力道:“這世界上,哪有什麼事情一帆風順。剛才我真以為自己要死了,沒想還是會害怕。”她苦澀一笑,聲音越來越低,“不過,若真就這麼死了,倒也簡單了。”
“姑娘……”易大夫本想再說些什麼,眼角餘光瞥見盒子中的蠱蟲,頓時驚呼道:“不好,這血蠱已經死了。”
“什麼?”林依依騰地站了起來,只見盒子裡的血蠱。就像一個洩了氣的皮球,身體一點點收縮、變小,顏色也由之前的乳白色,漸漸變深,最終變得如剛孵出的春蠶一般大小,黝黑瘦弱。
接二連三的事,太過突然,讓人應接不暇。
“這……這是怎麼回事?”林依依指著空無一物的盒子,結結巴巴地出聲。若不是她親眼所見,怎能相信血蠱就這麼在她眼前消失。即使這世界太多事讓她覺得匪夷所思,但眼前所見,才真正是讓她無從理解。
相比林依依的驚異,易大夫顯然平靜了幾許,只是他緊蹙的額頭,暴露出了他心底的震驚和煩躁。顯然,這樣的事,易大夫同樣沒有預料到。他端起桌上空無一物的盒子,不停旋轉著觀察,喃喃自語道:“不可能這樣!怎會如此?都是按照之前的步驟來做,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按照之前的步驟!”林依依呢喃重複,心底莫名有些苦澀、疼痛。在看到蕭玉隋手臂上的傷口時,她也曾想過,那樣深的傷口。是怎樣的疼痛;唯有親身體會,才能明白他究竟為自己付出了多少。鼻子一酸,眼淚已悄然滑落,沿著臉頰流下,不少淚水沿著唇角流入口中,苦澀的味道,唯有自知。
仔細檢視後,易大夫仍然不知是哪裡出了問題,他有些惱怒地握緊了盒子,在屋子裡來回踱步,神情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易大夫……”林依依輕輕換了一聲。隨後無奈地垂下眼眸,因為,她無從問起。
時間分秒消逝,屋子裡的氣氛,顯得格外凝重。易大夫來回踱步的聲響,越發讓人覺得心慌。林依依閉上雙眸,勉強讓自己靜下心來,事已至此,只能再尋解決的法子。
“是血的問題!”易大夫突然了悟大喊了一聲,有些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