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依微微支起身體。淡漠問道:“太子妃?不是剛見過嗎,怎麼了?”
暗香撲通一聲跪下,高聲乞求道:“求姑娘救救她,娘娘病了月餘,身體本就十分虛弱,再加上今日又受傷,流了太多血,病情變得越發嚴重。行宮裡的太醫都束手無策,拜託姑娘,讓易大夫前往替娘娘診治。”
哎,要是這個年代也有奧斯卡,香卉這麼精湛的演技,想必可以成影后了。若不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不簡單,見到這樣“感人”的一幕,或許真的會感嘆她是一個如此忠心的奴才吧!如是想到,林依依眼底霎時閃過一絲冷漠,幽然道:“想來,易大夫的身份你也是知道的了,若是他願意救治的病人,你不必開口請求,他都會醫治;但若是他不想救治的病人。即使那人的身份是如何的高貴,也是枉然。”
正是因為知道這些,才來求你,不是嗎?暗香心底越發煩躁不安,但只能暗自忍著,再次哭求道:“若是姑娘出面,易大夫一定會答應的,求姑娘成全。”
林依依有些不耐煩地摸了摸耳廓,隨後站起身來,淡淡道:“你好像找錯了人,我這樣身份的人,怎可能讓易大夫改變想法?”緩緩踱步走至桌前,抬起茶壺倒了杯水,輕輕啜了一口,所有動作行雲流水,愜意自然。顯然,她並不關心暗香所說的事。那個女人,除了同她有一樣的容貌外,還有其他聯絡嗎?答案,肯定是沒有。
見她如此,暗香眼底閃過一絲殺意,雙手蜷縮握緊,似乎只要再多那麼一丁點兒刺激,就會在瞬間發起攻擊。
感覺到周圍的殺氣,林依依暗自打起了精神,握著茶杯的手不由微微顫抖了下。想不到,這樣試探下來的結果是。暗香身上有著無法預測的氣勢,這種冷然的殺氣,似乎曾在蕭家主的身上感覺過。
你終於被激怒了嗎?林依依在心底冷哼,但表情明顯有些僵硬,畢竟對手真正的實力,她是無法預知的。
“不要走……”是誰的輕聲呢喃?一直在耳邊迴盪,迴盪……聲音,是那麼的無助淒涼,又有那麼一些想要尋求依靠的希冀;還有,她的手總會那樣不捨地拽住衣袖,就像是拉著救命的稻草一般,即使泥土鬆動了,依舊不肯鬆手!這樣悲憐無助的人,讓人如何能放棄?只要還有一絲希望,都想在這一刻,至少能為她多做些什麼。
暗香緩緩抬起頭來,原本蓄滿淚水的雙眸此時一片清冷,但有種說不出的滄桑。音色沉悶,就像是從地底傳出的聲音,“姑娘,求求你救救太子妃娘娘。若是姑娘能答應。日後只要是姑娘的吩咐,奴婢全都照做。”
“哦?”林依依微微提高了聲音,淺笑揶揄道:“想不到,還真有這麼護著主子的人兒!只是……”頓了頓,林依依緩步走至暗香身側,低頭壓低聲音道:“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不計後果的想要救她?在你看來,她究竟是有多重要?”
聞言,暗香霎時低下頭來,黯然傷神道:“太子妃娘娘是丞相府的二小姐,奴婢一直是娘娘的貼身丫鬟,後跟著娘娘入宮。就在皇上宣佈太子殿下和娘娘大婚的當夜,娘娘所住的院子突然間著了火,幸好娘娘當時並不在屋子裡,而是同奴婢在一起,才躲過那場災難。時候,老爺懲罰了所有院子中的奴才,唯獨奴婢,在娘娘的保護下得以倖免。對奴婢來說,娘娘是奴婢唯一的親人。”聲音越來越哽咽,最後已是泣不成聲,暗香胡亂抬手拭去臉上的淚水,不停叩頭道:“求姑娘救救她。”
若真死於那場大火……林依依搖了搖頭,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心底雖然知曉,暗香此時演戲的成分居多,但看著她滿臉淚水的樣子,林依依不由心軟了,冷聲道:“僅此一次,還有。記住你之前所說的話。”
聞言,暗香心下大喜,破涕為笑道:“奴婢謝過姑娘。奴婢……”
“等等。”林依依出聲打斷她,略有些無奈道:“等事情辦妥之後,再謝不遲。”隨後,轉眼看向香卉,吩咐道:“去把易大夫請來。”
香卉的目光不時停留在暗香身上,心底總覺有些不妥,但還是恭敬應道:“是,姑娘。”
注意到暗香微變的表情,以及她眼底流露出的急切,林依依喚住香卉,淡漠道:“罷了,我隨你去好了。”
“謝姑娘,謝姑娘。”暗香連連道謝,心底的不安稍微減弱了幾分。
林依依皺眉看向她,沉聲道:“不是說病得很重嗎?你還愣在這裡做什麼!”
“啊!”暗香似是恍然大悟,驚呼了一聲後,快步跟上林依依的步子。
易大夫所住的院子有些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