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面容微白,他笑的無辜,挑眉道。
“是不是小人四郎不知道,不過四郎卻知,再不鬆手,弩王殿下這條胳膊可要震列了。”
狄颯冷哼一聲,盯向滿面清冷罄冉:“本王若現在收勢,怕是命都不保了。”
藺琦墨挑眉一笑:“那就休怪四郎趁人之危。”
藺琦墨說罷竟將內力綿綿灌入握在狄颯手腕的掌上,狄颯頓時心胸一窒,他雙眸頓時眯起,可尚不待他御氣反擊,罄冉已是突然將劍還鞘,轉身拖著哀嚎不止的雪狼跨步而去。
藺琦墨笑著鬆開握著狄颯的手,挑眉迎上狄颯怒火湧動的雙眸呵呵一笑,道:“天干地燥的,弩王動這麼大火氣,小心上火啊。”
他說罷也不看狄颯鐵青的面色,轉身悠然的拍了拍一襟,衝陸平微微施禮,大步邁出了院落。他追上前面罄冉,湊近她狼然一笑,輕聲道。
“原來冉冉這麼在乎四郎,四郎真高興。”
罄冉瞥向他:“誰擔心你了,我只是不願以多欺少。”
藺琦墨見她大步而去,挑眉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心中暖意融融,另有一絲辯不明的甜蜜混入那暖意中讓他整顆心都醉了。
冉冉,你若不是擔心我牽動傷心,又豈會馬上收劍?有你這份心,四郎縱使再受一箭也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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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59章
翌日,夏日麗陽早早衝破雲層,照的谷間雲霧飄渺,隔著水霧,少了幾分熱氣,卻多了幾絲空靈。
陽光明媚,罄冉用過早膳,邁出房門,見藺琦墨尚未出房不免有些詫異,向他居住的東面房間走去。
房門洞開著,入目藺琦墨負手站在屋中,依舊是一襲白衫,清風自暖窗飄忽而入,揚起他長袍一角,又倏忽落下。他孤獨地站在略顯空蕩的大廳,單衣蕭索,一身的清冷,莫名讓罄冉覺得他的背影那般寥落。
他正出神地望著堂中懸掛著的梅花圖,竟似沒有發現她的到來,罄冉甚少見他這般沉靜。不免微微詫異看向那梅花圖,目光一閃,怔在了當場。
那張梅花圖和程英書房中懸掛的石梅圖異曲同工,顯是一人所作。她目光落在梅花圖的落款處,一個紅色方印赫然便是梅花屋主四字,正是前朝靖邊侯藺嘯所作。
罄冉心頭莫名一緊,有複雜的情潮翻湧著,酸酸的澀澀的。突然藺琦墨雙臂抬起,對著那梅花圖深深拜了三拜,罄冉心一觸目,暗歎一聲,正欲轉身離去,蕭索的嘆息聲自屋中響起。
“今日是家父的忌日。”
罄冉腳步一頓,回過身來,藺琦墨也恰在此時回身,兩人目光相觸,罄冉分明看到那一起風流的少年此刻面容清雋,縱使膽小著,仍掩不去眉目間深藏的黯然和傷痛。
她心一觸目光輕柔落在他面上,談笑上前,亦對著那梅花圖躬身三拜,心中有一絲複雜的感情不期然流露出來。
麟國少帥藺琦墨威名廣傳之際,他的身世便也跟著廣為傳頌,罄冉自是也有所聽聞。早便知藺琦墨乃是前朝靖邊侯藺嘯之子,亦知當年雁城被燕國攻破,靖邊侯戰死城樓,成就了一世忠義。
由於靖邊候的寧死抵抗觸怒了燕國人,當時雁城破,瀝王自縊,燕王大怒,將靖邊侯府抄沒,附中家眷奴僕兩百三十餘口更是被血斬城樓。唯有靖邊侯的四子藺琦墨在下屬的保護下逃得一命,前往麟國投奔了早年離家的叔父。
後來則傳出靖邊侯的二女兒乃是戰國的月妃妃娘,她在雁城被攻破時也在慌亂中逃離,只是和家人失散,最後流落到戰國,進而進宮做了宮女,後被戰英帝看中封為娘娘。
這些罄冉雖是都聽說過,可是不知為何,竟從來沒有將這些和眼前男子相聯絡過,或許是他總表現的太過玩世不恭,太過沒心沒肺,讓人感覺他永遠是快樂的,沒有憂傷的。
而此刻,當他用憂傷的話語告訴她,今日乃是他父親的忌日,她才那般深刻的感受到。原來這個儀態風流,似乎是門都不放在心頭的男子,原來也是有痛的,有傷的。想到自己的身世,想到自己十多年來的孤苦無依,竟突然生出幾分親近和感慨。
見罄冉恭敬地對著那梅花圖三拜,藺琦墨竟是一怔,直到她抬眸望了過來,他才淺笑道。
“謝謝。”
罄冉望著他,直覺他眸中深深淺淺,是難以明述的哀傷,眼底是一脈深不見底冰封的孤寂,那眼中的淡淡陰霾如輕雲遮蔽了星空,令天地失去了顏色,更如夾著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