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多來一直沒有藺琦墨的訊息,罄冉猜測過他可能受了重傷。可從未想過他是被困住了,是無能為力。
然而此刻,在得知他被看押在這種地方兩年多的此刻,她才深深的意識到,藺琦墨怕不是受傷那般簡單,不然這小小的牢房是萬萬困不住他的。
她感激,感激他還活著。卻害怕,害怕抬頭看他,因為她不知道會看到什麼樣的景象。
直到她感受到了一道目光,那目光揉入了萬千情感,仿若實質的落在她的身上,罄冉才禁不住渾身發抖,淚水洶湧著滾出眼眶,緩緩的,緩緩的抬起頭來……
漆黑無比的牢道盡頭,罄冉終於看到了那個思念成疾早已令她不堪重負的身影。
他依舊穿著一件白衫,身影單薄,似乎風一吹便會側下口消瘦的身體將那袍子顯得異常寬大,衣袖飄飄揚揚,為那身影憑添了幾分飄渺。
他就靜靜站在那裡,雖身姿落魄,卻是完好無損的。罄冉心中湧上感激,淚水無言淌落,似有人自身邊經過悄然走出了地牢,可罄冉已看不分明。
目光貪戀著那個身影,仿似一眨眼他便會消失在面前。直到眼睛被淚水漲的發澀,眼皮叫囂著抗議她的虐待,罄冉才緩緩轉動眼珠,目光凝滯在他那刺目的一頭白髮上。
雪白的發散落在面上,遊走在他的胸前,囂張地昭示著兩年來他所受的一切。罄冉的心再次被擠壓揉捏,不忍的轉開了目光。
望著他依舊眉目分明的面龐,對上他盈亮的目光,罄冉頓時愣住。他的目光竟溫潤如明朗夜空中的星辰,輕緩地如悠雲,溫和的如春風,那眸中的耀眼清濯剎那間便令罄冉停止了落淚。
這樣的面容,這般包容一切的目光,會讓人恍然以為他正坐在花開滿園的庭院中陪著妻兒賞景。罄冉這才發現,他的面上一直都帶著笑意,溫柔的幸福的似能融化整個寒冬。縱使面上鬍鬚雜亂,然而仍不掩那驚豔絕俗的笑意。
如此神情,再去看那白髮輕浮,那衣襖飄蕩,竟是光華灼灼,驚才絕豔。
那麼安然,那麼溫和,這不是一個困在地牢兩年有餘的人該有的神情!罄冉呆愕的看著,險以為時空出現了偏差,險以為這周圍黑暗的景緻都是自己的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