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姐?!”,沈芝走了出來,瞧見王香,先是一愣,然後還是一愣,完全沒想過王香會出現在自家門口。
王香笑著將剛伸出的手放下,顯得很是尷尬,原來時間可以過得這樣快,以前隨意出入的地方,現在於她而言卻變得那樣生疏,甚至連敲門的勇氣都沒有。“我路過,便過來瞧瞧。”
沈芝本就對王香有意見,現在加上王如浩的事情,她就對王香更沒有客氣之言了,“你來這裡做什麼?想要殺人滅口嗎?”,她對待自己不喜歡的人,從來都是這樣不客氣!霸道的樣子,王香瞧著竟那樣熟悉,這不是之前她對待蘇荷的態度嗎?如今卻用在自己身上了。
王香連忙擺擺手,身上滿是泥巴,因為剛從田地裡出來,不過現在的她也顧不得形象了,什麼都不重要,為人更為重要些,“芝兒妹子,我就是過來瞧瞧,想替我爹跟你們道個謙罷了。”
沈芝冷哼著,“我爹都已經死了,還有什麼好道歉的?當初他還活著的時候怎麼沒想過讓你爹去道歉?救出我爹?”,她沒有直視王香,所有的惡語都是嘴比腦子快而出來的傑作。
王香也沒有生氣,錯本就在她爹,她又有何好怪沈芝這樣冷漠?無情?“芝兒妹子,我爹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實在是愧對你們沈家,阿香姐在這兒就替家父向你們道歉,希望你們能原諒家父!”,她彎下腰,神情很認真,不像是來鬧事的樣子。
沈芝看著她這樣,完全愣了,“額?”
“知道自己做錯事兒了,怎麼不自己上門把事情說清楚?”,呂氏聽到聲響,也走了出來,才聽到是王香的聲音,她拄著木杖,就更加來氣了。
王香深表歉意,聽著呂氏的責備,她拉下腦袋,似乎整件事都是因王香而起一般,“伯母,身子要緊,您別太上心。我會替家父接受該有的懲罰的。”
“你?”,呂氏因激動咳嗽得厲害,沈芝皺著眉頭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娘,您就別說,芝兒扶您進屋。”
可是,不管怎麼勸說,呂氏就是不進去,非得跟王香理論,“你爹怎麼就那麼狠心呢?到了這個地步,居然還不把實情說出來,依然讓我家明子不明不白,他的到底是黑色的!”,她情緒異常激動,都想抬起木杖往王香那兒打。
王香接受著呂氏的唾罵,雙手垂放著,臉拉下,周邊稀稀落落站著看戲的老百姓。
“娘,您別說了,這兒人多,芝兒扶您進屋。可別讓人聽著笑話。”沈芝看出王香的難堪,提議要將呂氏扶進屋,可是呂氏卻偏偏不進。
“王家鬧出的笑話,為何要讓娘進屋?”,呂氏緩緩走到王香的跟前,“阿香啊,伯母待你也不薄,為何你爹就做出這樣傷害我們家的事來,真是讓人無法原諒啊。”
王香像是被遺棄的小孩,讓人嫌棄,指指點點,說出的話實在難以入耳。
“這阿香,平日瞧著弱,心裡強得狠呢。我一個親戚在慕家幫著幹活,說她乾的壞事兒可不少,心眼兒壞透了,連自己的孩子都給殺死在肚中。”
“真是跟爹像,她爹殺了無辜的傻二,還冤死了沈明,她如今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真是造孽啊。”
“瞧她那臉,倒是好看,怎麼就想到會是一肚子壞水呢。”
“小聲些,倒是讓她聽到了,她該往你家去算賬了。”
王香聽著這聲聲怨恨,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她居然害死了自己的孩子,是啊,她居然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她伸出手,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如此兇殘,居然殺害了自己快要成形的孩子!
“你爹要再不出來將實情說清楚,那可別怪伯母不客氣了!”,呂氏加大了音量,“別以為伯母幹不出這事兒來,伯母可是忍了好些日子了,幾次都想著往你家去鬧,要不是良子攔著,哎……良子就是太善良。”
王香的眼淚像掉了線的珠子啪啪往下掉,讓人愛憐,“伯母,您要氣就打阿香吧,這樣也能出出氣,把阿香當成我爹。”
呂氏抬起木杖,剛要砸向王香,心一軟,還是放了下來,“你走吧!”,錯不在王香,看著她的樣子,呂氏又怎麼還能夠忍心責備她?
‘啪。’,王香雙膝跪地的聲音,直接嚇瞎了在旁的諸位。
“伯母,阿香請您消消氣,原諒家父年輕時的無理取鬧,給您帶去的所有難處,一律由阿香負責。您要心裡過不去,您就打我吧,儘管打。”,她除了這麼做,她已經無路可選了。
沈芝實在看不下去了,王香這樣太可憐,指指點點的旁人,自己孃親的責備,她看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