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
蘇錦應了一聲,沒再說話。
嚴格的說,她擔心的並不是這個。
雖然大致類似。
但是,她關心的重點是,小狼大權在握之後,會不會……還記得今日的承諾。
罷了,罷了,何必再想那麼多?
在這一刻,蘇錦忽然懶惰了,她只想,就這樣窩在小狼的懷裡,再也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雜事兒。
她這麼一想,竟真的慢慢的睡著了,連小狼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更不曾聽見小狼離開後,在院外對著忽然出現在他身後的黑影說道:“安排下去,從今夜起,更要日日夜夜的盯緊,不得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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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這麼平平淡淡的過去了一日又一日,有時候,會有些小麻煩,有宋司膳、潤玉、小狼和蘇錦一起用著心,每次都是有驚無險,又因熟能生巧,幾個人竟然將幼膳房辦得有聲有色。
可是,誰心裡都明白,宮裡太平,她們才太平。
這不,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宮裡竟起了謠言,說是小狼原本是好男風的,所以才掩人耳目的選了那麼多人進甘露殿,卻從來不見寵幸誰。
好男風,不論是在大胤朝,還是在任何一個地方,都算不得是個好嗜好。
更別說是一個即將登基的一國之君。
與此同時,孝慈太后姚氏去長春宮跟何氏提請,說是自己的遠房哥哥病逝,嫂子改嫁,留下一名十歲多的男童,無依無靠,想接進宮來,留在自己的身邊。
她不曾說要收為養子,只怕說了,也難以成行。
你用自己的月例接濟誰,賞他一口飯,給個地方住,原也沒什麼。
那皇弟的身份,卻不是能輕易給人的。
至於住處,長壽宮和長春宮相鄰,在太極宮的東南方向,與甘露殿、鳳陽閣等處相隔甚遠,姚氏自個兒說,這孩子也還認生,索性就先跟她在長壽宮擠著。
擠著,就擠著唄。
不然,這樣尷尬的身份,也不知道住在哪裡合適。
在長壽宮,有兩宮太后看著,還好些。
蘇錦一聽說這個訊息,便大吃一驚,急急忙忙的去問小狼,才知道那孩子確實是弘文無疑。
姚氏最終還是找到了弘文的下落,又不知道怎麼跟弘文說的,居然說通了他,母子相認。
“我想去看看他。”蘇錦皺眉道。
“正好,朕也該去給兩位母后請安了。”小狼並沒反對,反而換了衣裳,跟蘇錦一起朝長春宮和長壽宮那邊去了。
自然,是先去給何氏請安。
何氏見蘇錦低眉順眼的立在小狼身後,掩口笑道:“這才對嘛,你不小了,該做的就得做,不然,總得有人替你操心,擋都擋不住。”顯見著是在說那關於男風的謠言。
小狼笑著回應:“母后說的是。”那表情和最最恭孝的孝子毫無二致。
母子倆親親熱熱的說了會子話——沒錯,母子倆,任何人看過去,都會以為這是血肉相連的母子倆——何氏命人拿出珍貴的香櫞給小狼吃,還特地賞了蘇錦一枚。
要知道,現在可不是蔬果成熟的季節,這幾枚香櫞可是長春宮的匠人費盡千辛萬苦好容易儲存下來的,而不是隨處可見的。
整個太極宮裡,只怕也不會超過三十枚。
蘇錦管的是膳房,自然知道這東西的貴重。
坐了大概半個時辰,小狼才起身告辭,何氏也不挽留,只道:“去長壽宮看看你母親,還有你那遠房兄弟。”
竟像是親孃吩咐兒子去誰家串串門一般。
小狼躬身稱是,領著蘇錦和福公公等隨侍一同去了長壽宮。
弘文果然在這兒。
他身著天青地折枝花暗花緞的夾袍,腰間束著銀青色的織錦腰帶,掛著個翠玉豆莢珮,嘴唇上已經冒出一圈淡淡的絨毛,鼻樑高挺,眉如刀裁,目光明亮,神色高傲,早已不是在凌煙閣陪同小狼讀書時的拘謹摸樣。
見小狼和蘇錦等人來了,他等姚氏和小狼母子見過禮之後,便上前與小狼見禮:“幾年不見,堂兄越發儀表堂堂,顯見著是飛上枝頭做鳳凰了。”
小狼寬厚的一笑,不曾說話。
姚氏瞧了瞧周圍神色有異的宮婢太監,皺眉訓斥弘文:“不是教過你嗎,先行君臣之禮,再和堂兄親近;還有,你堂兄本來就是天子之顏,人中龍鳳,即便沒有飛上枝頭,也不是尋常人等所能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