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親叫進來。”
封君揚垂手退出殿外,換了雲西王妃進去。那守在院中的幾個姬妾本也想跟進去,卻被王妃冷冷的一瞥駭得停下了步子,怯陸地立在廊下低聲啜泣不止。
院中,雲西王其餘的幾個兒子皆都垂手立在那裡,不管心中如何做想,面上卻都是一副悲慼神色。封君揚只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便把目光收了回來,怔怔地望著腳前的青石磚失神。
不知過了多久,殿內突然傳來雲西王妃的一聲痛哭。封君揚頓覺得心頭一空,似是哀傷,卻又似有一絲隱隱的輕鬆。他緩緩地閉了眼,好一會兒才又睜開,從此以後,他就是雲西王了。
江北,隨著天氣漸寒,白日也越來越短。辰年等人在虎口嶺北側峭壁下等了不過個把時辰,那暮色便已是極濃。陸驍將一卷細繩斜挎在肩上,轉頭看向辰年,再一次問道:“你真要同我一起上去?”
辰年將從朝陽子那裡順來的金絲手套戴在手上,向陸驍笑了一笑,道:“你這話要是叫我師父聽見,又要惹得她罵。休要廢話了,沒準我比你速度還快。”
陸驍又看了看她,這才道:“你先上吧,我在後面。”
辰年不與他客氣,腳在巖壁上惜力一踏,身子便輕巧地往上躥了丈餘,伸手攀住了一塊突出來的山石。她身形微微一頓,腳尖又往那峭壁上輕輕一點,也瞧不見如何用力,人卻又往上竄了丈高,攀住了另一處。
人在崖底看著,只覺得她身子輕靈無比,不過眨眼功夫,就到了十幾丈高的地方。肖猴兒激動得抓耳撓腮,叫道:“摘星手!師父教過的摘星手,想不到師姐竟把它用到了此處!”
這摘星手本是套掌法,辰年卻活學活用地用到了輕功上,便是靜寧軒見了,都要贊她一句腦子靈活。陸驍仰頭微笑著去看辰年,直到瞧她爬到過半,這才用手攀住了那巖壁,不緊不慢地往上爬去,眼睛卻時不時地去掃辰年一眼,似是怕地失手墜落下來。
那峭壁雖是陡峭,好在不是很高,不過一炷香的功夫,辰年便就輕飄飄地躍上了崖頂。又過片刻,陸驍才從後不緊不慢地爬了上來。辰年不禁有些得意,笑問他道:“怎樣?我這輕功可比你的好?”
陸驍想了一想,答道:“這崖壁若是再高上幾十丈,你便要輸給我了。”
辰年這一手雖是精妙,卻要深厚的內力來支撐,若是那峭壁高過百丈,她確是不能用此法上去。辰年笑道:“你說的沒錯,山崖再高了,我內力不濟,就得在半腰上尋個地方緩口氣才成。”
陸驍笑了笑,沒說什麼,將肩上的繩索解了下來,往崖底慢慢放了下去。此刻天色己黑,只能瞧見崖底燃著的那隻火把,待那火把左右晃了一晃,陸驍便又將那細繩拉起,將拉上來的結實粗繩尋了棵大樹捆好。
辰年那裡己點亮了一隻小小燈籠,瞧陸驍把繩子捆好,便向著崖底揮了幾下燈籠放出了暗號。
不一會兒的功夫,肖猴兒最先借著那繩索攀爬了上來,眾人隨後也一一爬上。最後上來的是傻大,他身子最是高大笨重,偏腰裡又綁著兩把石錘,累得直喘粗氣,耍賴一般往地上一坐,粗聲叫道:“可要累死我了,下回打死我也不爬這玩意了。”
辰年清點了一遍人數,不見人少,這才放下心來,與眾人說道:“如何行事已經交待給你們了,記住莫慌,只需按計劃行事便好。”
眾人紛紛點頭,辰年這才與陸驍兩個對視一眼,一起往那山寨中掠去。
因著天氣寒冷,外寨裡巡邏的虎口嶺寨眾極少,辰年和陸驍兩個一路疾行,很是輕鬆地就到了那內寨的圍牆之外。那圍牆高過三丈,全是青石壘成,上有垛口,仿若城牆一般。
辰年抬頭看了看那溜光的牆壁,低聲問陸驍道:“你上次是怎樣上去的?爬上去的?”
陸驍點頭,辰年卻是不覺失笑,故意逗他道:“這回不用你慢慢爬了,你先送我上去,我回身再拉你。”
陸驍默默看她兩眼,道:“好。”
說完,他猛地伸出雙手來,一把鉗住了辰年的腰將她舉起,大力地往牆上擲了過去。辰年強強壓住到了嘴邊的一聲低呼,腰肢在空中一扭,身子一轉一折間,人便已是無聲地落在了牆上。
她本是想叫陸驍搭個人梯,好借力躍上圍牆,不想他竟就這樣將自己丟了上來,辰年微微有些惱怒,探出身子壓低聲音與他說道:“我不拉你了,你還是自己慢慢爬吧!”
陸驍忍著嘴邊的笑,在牆下站的片刻,果然就有一根細細的繩索從頭頂垂了下來。辰年爬在垛口看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