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渾厚的笑聲在外廳內迴盪,兀旭烈仰起頭,以輕鬆的口吻調侃:“怎麼?同情我了?”
“不是同情,殿下從來需要的,就不是同情。”塔木邪果決地否認,他斬釘截鐵地表態:“這世間,但凡是殿下真正想要的東西,無論再難,塔木邪也要助殿下得到。”
“你是懂我的。”偉岸的身子驀地離開坐塌,兀旭烈從腰間抽出長鞭,猛地甩起,劈開了掛在牆壁上的一幅山水圖。
倏然間,碎裂的圖畫之後,呈現了天下圖景,包含了北國、南國、乃至周邊小國的地形地勢,重要的城池要塞,糧道驛站,一一標註。
他早有江山之志,只是深藏不露,今日看來,正是時機。
“殿下”塔木邪緊盯著刻在牆壁上的天下,欣慰地連連頷首,“您有此志,大業得成。”
“前方的奏報。”傲然之氣在那張冷峻不羈的臉龐上閃現,兀旭烈伸出手,低沉的嗓音溢位。
“是,請殿下過目。”塔木邪恭敬地呈遞奏報,略感擔憂地說:“大太子最近動作頻頻,他
努力地向邊疆幾個郡縣安插親信,甚至連轉運糧草的官吏,也被他掌控了。”
“嗯,我知道了。”犀利的目光在奏報上拂過,兀旭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殿下,你以為大王現在心中屬意的繼位人是誰?”塔木邪接過奏報,重新裝回木匣之中。
唇線輕佻,劃出淡淡的弧,兀旭烈攥緊了大掌,緩步走至窗邊,“看似是大哥,但我猜,應該是二哥。”
他的大哥雖然為正妻所生,但王后去世得早,沒了母家的勢力,縱然再有才能,再懂得耍手腕,也是枉然。
反倒是一直以來默默無聞,行事謹慎的二哥,有了幾大部族在背後支援,恐怕能得到父王更多的垂青。
“殿下認為,我們該如何做?”塔木邪為兀旭烈深感不平。
論才幹聲望,謀略戰功,四太子都是北國當仁不讓的第一人,素有“北國蒼鷹”之名。
奈何他的母妃不過是地位低微的賤婢出身,加之沒有雄厚的母族在背後支撐,讓他與儲君之位距離遙遠。
“按兵不動,我倒要看看大哥能鬧出什麼動靜來。”兀旭烈很清楚,自己的戰功已然引起了幾位哥哥的猜忌和防備,“他若玩得太過了,無須我出手,父王就斷不能容他。”
“功高震主,殿下要萬分小心。”塔木邪上前一步,神色嚴肅地道出憂慮,“朝中已經有大臣複議,要大王多派其他王子上前線作戰,明為為殿下分憂,實則是要分殿下的兵權。”
“噢?是嗎?”對此兀旭烈其實早有耳聞,他鎮定自若地笑言:“那好,多年作戰,我也累了。放權很簡單,一紙詔書,一枚兵符足以。但幾十萬大軍的人心豈是他們能左右的。”
“殿下所言甚是!”塔木邪激賞地望著眼前的冷傲男子,深知他所言字字非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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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可怕敵人
多年來的沙場征戰,兀旭烈立下戰功無數,軍中上至將領,下至兵卒,全都對他心懷敬畏與崇敬。愛琊殘璩
四太子在軍中的威望無人能及,又豈是旁人一朝一夕便能磨滅的。
“對了,聽聞現下是南國大將軍駱睿在鎮守居庸關,情況如何?”兀旭烈握緊了手中的長鞭,悠遠的目光投向窗外。
“駱睿此人頗有將才,是南國為數不多的良將了,他據守居庸關,加緊修固城池,操練兵馬,恐怕日後會成我國圖取河套之地的心腹大患。”塔木邪據實以道,言辭是滿是溢美之情。
“果真是至親兄妹啊”一抹柔光在黝黑的鷹眸中一閃而逝,兀旭烈笑著搖頭。
須臾後,他神情黯然地陷入了沉默中。
似乎對暮曦當日的百般掙扎有所了悟。
橫亙在他與她之間的,絕非僅僅是北國四太子與南國九王妃的身份。
還有北國與南國,還有戰場上避無可避的刀鋒相爭。
戰場之上,刀劍無眼,更何況他與駱睿各為其國。
縱然尚未交兵,卻早已註定了他們敵對的立場。
大掌推開了殿門,偉岸的身影飛身躍入了靜謐的院落中。
長臂伸展,銀色的鞭柄在手腕處繞了兩圈,長長的鞭子在空中彎曲斗轉。
清脆的響聲劃破了夜空,兇狠的長鞭搖擺著甩向了各個角落,“啪啪啪啪”
兀旭烈猛地翻身,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