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帶穗子,穗子上好像綴著奶白色的雲石,這雲石上的紋路,奴婢看不懂。”輕輕地將精美的皮影移除,碧兒將紫色錦帶穗子放入暮曦的掌心。
霎時間,一個大膽的猜想在暮曦的腦海中浮現,她若有所思地喃語:“紫色的穗子雲石紫雲”
素淨的美顏上露出了驚喜的神情,暮曦攤開掌心,吩咐碧兒將皮影交給她,“這皮影,可是么娘和秋胡?”
“正是!”碧兒即刻應道,肯定了暮曦的猜測,“王妃能摸出來嗎?”
“不是碧兒,我口渴了,再給我盛一碗甜湯來。”激動的情緒在心間翻湧,暮曦只得現將碧兒支開,深怕自己會失控。
“是。”碧兒雖有些不解暮曦的反應,但還是退出了內殿。
待到殿門合上,暮曦才萬分珍視地將皮影按向心口,一遍遍地重複:“是他真的是他是他”
然而,轉念一想,她卻氣惱地鬆開了手,本欲將皮影狠狠地扔到地上,但終是不捨,只得將之置於桌上。
“我是瘋了瘋了才會如此。”自嘲地笑了,她微搖螓首,無不苦澀地自語:“常笑他人痴狂,莫不知,我才是愚人”
因為兩張簡單的皮影,因為一個已然娶了親,甚至早已忘了她的男子,她竟時而喜時而悲。
她若不是瘋了,便是愛慘了那個狂傲的男人。
細細思量,兀旭烈從未向她許諾過唯一,甚至是不屑於許諾吧。
他所展露出來的不外乎是一個男人的佔有**,那是晴欲,並非感情。
他想要暮曦,卻從未想過將自己交付給暮曦。
多麼狂妄的一個男人啊!只想索取,卻不思付出。
“哼”暮曦垂下頭,雪白的貝齒咬住了素指,鹹溼的滋味滲入了齒間
七日後
七夕節的當日,王府內沒有什麼節慶氣氛,反倒是瀛都城內熱鬧非凡。
日落之後,暮曦換上了一身淡粉色的碎花長裙,梳了個簡單的單環髻,稍施脂粉。
當她帶著碧兒邁出西花廳的瞬間,一抹熟悉的飄逸身影迎面而來。
多日未見,南宮瑾從未料到,對於暮曦的思念竟是這般濃稠,狹長的鳳眸緊緊地鎖住了她,關切地上下打量。
暮曦一如往昔,氣色也很是紅潤,沒有一絲病容,甚至在那雙湖綠色的眼眸中捕捉不到思念與幽怨
碧兒見兩人四目相對,知道他們久別重逢,定是有很多話說,悄然地退回了自己的房間。
定睛凝視著似乎許久不見的南宮瑾,他依舊那麼儒雅溫柔,只不過眉宇間多了幾縷散不開的疲憊與煩愁。
失落竄入心口,南宮瑾感受出了暮曦對自己的疏離,大步流星地奔向前,猛地將她抱緊。
突如其來的熱燙懷抱圍攏在四周,起伏跌宕的心跳流露出了南宮瑾的激動與恐懼。
溫香軟玉在懷,終於安撫了他惴惴難安的心緒,大掌愛憐地撫上了暮曦的墨黑色長髮。
南宮瑾湊近暮曦耳畔,柔聲地傾訴著多日來的思念:“本王很想你真的很想你啊”
他承認,若萱還在人世的訊息極大地衝擊了他,讓他不知該如何應對。
那一夜,他狂奔出城,當他推開草菴的木門,見到若萱活生生地躺在榻上,南宮瑾久久不敢相信。
當那溫熱而佈滿老繭的指尖觸碰到他的臉龐,那鮮活的氣息終於給了他答案。
他與若萱相擁而泣,整整一夜,他們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感謝上蒼的垂簾,給了他們恍如隔世的重遇。
南宮瑾確實是欣喜如狂的,但是他並沒有因為若萱的歸來而忘了暮曦,只是分身乏術。
相反地,與若萱重逢的這段日子,他們朝夕相處,卻讓南宮瑾更加明確了自己對暮曦的感覺。
其實,若萱的情況趨於穩定,南宮瑾可以抽空回府,他忍痛不歸,只因內心有些許掙扎。
他愛過如萱,也許那份愛還未完全消退。
但不可否認,暮曦已經在他心底紮了根,縱然若萱也無法將她從南宮瑾的心中拔去。
“王爺”失神地感受著他低緩的喃語,透著讓人心碎的溫柔,暮曦怔愣地仰起頭,“你”
南宮瑾稍稍放開了暮曦,低下頭,狹長的鳳眸深深地望入湖綠色的眸底,誠懇地向她解釋:“本王一時一刻也沒有忘記你,多日未見,著實是另有苦衷,絕非刻意怠慢。”
“那若萱”震驚地微攏眉心,他的反應讓暮曦始料未及,粉潤的櫻唇輕啟,“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