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身為魔尊的他,想要好生地呵護一名女子。
然而,聽著她口口聲聲喚著另一男子的名字,祈夜只覺得這是天大的諷刺。
就在昨夜,暮曦讓他誤以為,他們是彼此相屬的,是彼此心動的。
如今看來,是他錯了,錯得那麼離譜。
這個有著甜美睡顏的女子,卻輕易地將他玩弄於鼓掌之中。
唇邊扯出一抹自嘲的笑,祈夜驀地站起身,在床榻邊矗立良久,垂落在身側的大掌攥地咯咯作響。
終於,陰沉之色重新覆住了那雙幽冷的鷹眸,祈夜頭也不回地絕塵而去。。。。。。
夕陽西下,似血的殘陽拋灑下暗紅色的餘暉。
暮曦睡了許久,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境中的她又一次重回北國,與烈、駱睿重逢。
這一次南北兩國沒有了爭端,他們二人也無需再針鋒相對,一切都太過美好了,美好地不真實。
然而縱是如此,她亦不願醒來。
當那暗紅色的朝霞透過紗幔在她的眉眼間油走時,暮曦只得睜開了眼簾。
果然,眼前的一切盡是魔宮的景緻,什麼都未曾改變。
想要撐起身子,卻發覺全身好似被什麼碾壓過了,痠疼不已。
重新跌回了床榻上,暮曦無力地輕喘著氣,昨夜那火熱的一幕幕場景不禁在眼前閃過。
想起那場狂放的歡愛,想起他們彼此親密無間的繾綣糾纏,粉潤的面頰頓時羞得通紅。
素手下意識地撫向身旁,暮曦卻只觸到了一片冰涼,她轉過螓首,看著空蕩的位置,不禁有些失落。
內心深處,她還是希望祈夜能在自己的身邊,甚至渴望睜開雙眸的一瞬間,便看到他。
可如今,唯有那金絲軟枕上的褶皺痕跡,能夠證明他在昨夜確實在自己的身旁。
沒了那個溫暖熱燙的胸膛,暮曦感到寢殿內的涼意更甚。
冷風從四面八方竄入自己的身子中,刺骨的寒冷加深了那份孤寂的無助感。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她對祈夜有了自己都未曾察覺的依賴與眷戀。
“叩叩。。。。。叩叩。。。。。。”接連不斷的叩門聲從殿外飄來,漣漪端著溫熱的清水,站在殿門外,已經來了幾次,“姑娘,你可醒了?”
暮曦匆忙地扯起了絲被,將自己牢牢地裹住,想要找尋衣衫穿上,卻發覺,昨夜那件雪白色的長衫早已碎裂成片,零散地落了一地。
看來,無論怎樣掩藏,無論怎樣逃避,昨夜發生的一切最終還是留下了痕跡。
縱使沒有地上碎裂的裙紗,沒有佈滿她雪色肌膚上的玫瑰色吻痕,昨夜的一切還是在暮曦的心底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在那平靜的心湖上激起了圈圈漣漪。。
“進來吧。”她垂下了眼簾,素手攥緊了被角,輕聲地喚道。
漣漪端起銅盆,緩步入殿,瞥了一眼凌亂一地的碎裂衣衫,她自是清楚昨夜發生了什麼。
曖昧的笑拂過唇畔,她放下銅盆,敞開了櫃門,取出了一件狐毛鑲邊的淺粉色長裙,放到了床榻邊,“姑娘,請更衣。”
“我身子有些不適。。。。。想要沐浴。。。。。”暮曦偏過頭,以絲被遮住了粉頰上隱隱浮動的紅暈。
“姑娘,浴宮離這裡不遠,奴婢帶你去。”漣漪微微頷首,斷過一杯熱茶,送到暮曦的手中。
“對了。。。。。魔尊他。。。。。。”暮曦想要開口詢問祈夜的行蹤,卻總有些遲疑。
“尊主他貌似出宮了,具體去了哪裡,何時回來,奴婢就不知道了。”漣漪據實相告。
暮曦趕忙換上了她備好的衣裙,簡單地洗漱之後,隨著漣漪步出了寢殿。
雙腿痠軟無力,步履好似踩在軟綿綿的棉花上,根本使不上氣力,暮曦踉蹌地向一側倒去,幸好漣漪夠機靈,匆忙地扶住了她,“姑娘,小心。。。。。。”
“嗯。。。。。”暮曦尷尬地笑了笑,用力地握緊了漣漪的手臂,倚靠著她步入了浴宮。。。。。。
氤氳的水汽在寬敞的浴宮中繚繞,暮曦將身子沉入了溫暖的池水中,感到了全然的放鬆與舒適。
祈夜突然地離宮,讓她隱隱地感到不安。
尤其,當她醒來後,祈夜並未在她的身旁,暮曦直覺上認為定是出了什麼事。
如果不知祈夜何時歸來,那麼她何時能見到雍容呢?
心情霎時變得沉重,暮曦匆匆地自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