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到沒有半點波瀾,彷彿一潭死水。
她就那樣站在雨裡,一動不動。
〃小姐,我們回去吧。〃允兒說。
金多多不語。小丫頭懂什麼,這個就叫攻心為上。
〃在這兒有什麼意思?聽牆角很好玩嗎?〃
金多多無言。她在賭,賭上邪瞳對自己是有真感情的。
〃你這麼折磨自己有意義嗎?他又不知道!〃
金多多還是不開腔。她就是要折磨自己。
〃你經常說女人是為自己活的!你現在這樣算什麼?〃
金多多還是不說話。不但要折磨自己,而且要讓他看見,讓他心痛,讓他內疚!
〃好,你不走,我就在這裡站在淋雨陪你!〃
金多多這才看了允兒一眼,做人丫鬟,本來就該陪著。
雨水很快溼了長髮,溼了衣服,加上夜風一吹,更是凍得她瑟瑟發抖。
這種情況下,加衣服是沒用的,除了增加重量外,不會增加一絲一毫溫暖。
金多多腦子裡一片空白,直到頭頂那片天空不再下雨,她方緩緩轉頭。
她看見那個英俊的年輕男子,正撐著黑傘。
擋住了她的飄雨的天空,卻將自己完全暴露在雨中。
雨水從他臉上蜿蜒而下。
〃娘娘,小心身子。〃他說。
*
上邪瞳只小睡了一覺,睜開眼睛時,眼中一片清明。
天亮了,又該早朝。
他看了看旁邊兩個赤‘裸著身體的兩個女人,嘴角扯出一個幅度。
他起身,宣宮人進,伺候他穿衣服。
〃王,貴妃娘娘在門外站了一夜。〃穿中衣的時候,伺候更衣的宮人小聲說。
上邪瞳抬眸,看了那宮人一眼,不及繫帶,單手拉著衣襟,慌忙往外走去。
開門那一瞬,他的神情有一瞬遲疑。
終拉開房門時,他看見的,恰是金多多雨中寂寥轉身,悲慼的側臉。
伸手。
張了張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伸出的手懸浮在虛空。
〃王。〃後面宮人輕喚,〃早朝的時間快到了。〃
〃她站了一夜?〃上邪瞳問。
〃是。〃
〃從什麼時候開始下雨的?〃
〃貴妃娘娘來的時候。〃
〃她淋了一夜?〃
〃是。奴婢勸她回去,她不肯。〃
〃馬上宣御醫給她瞧瞧。〃上邪瞳說著,胡亂將中衣的帶子繫好。然後伸手,任由宮人替他穿上外套。
出御書房門時,余光中看見牆角處的食盒。
〃昨天晚上還有誰來過嗎?〃
〃啟稟王,這是貴妃娘娘送來的。〃
上邪瞳的手微不可見的動了下,大步往朝堂走去。
*
金多多還沒到關雎宮,宮裡的宮人就已經忙乎開了。
洗澡的熱水已備好,驅寒的薑湯也已熬好。
剛才不過是演戲,金多多本質並不是個自虐的人,走進關雎宮,她快步朝浴室走去。
〃好了,你們也趕緊泡個熱水澡,然後去喝薑湯,當心彆著涼。〃金多多語速很快。
還沒走進浴室,一個噴嚏已衝口而出。
〃娘娘~〃阿普達擔心的喊了一聲。
〃沒事兒。〃金多多說,〃打噴嚏是身體的自我調節。〃
人入水中,一寒一熱間,金多多打了個寒噤,將身子俯得更低。
背心的位置漸暖,熱氣從背心開始,往四肢百骸流轉,金多多方覺得舒服了很多。
阿普達站在金多多身後,輕重合適的給金多多按摩。
〃娘娘,容奴婢一言。〃
〃恩,說吧。〃金多多閉著雙目。
〃奴婢15歲進宮,到現在已經10年了。王自兩年前登基,登基之前,雖侍妾不少,但當時就被封妃的只有德妃和淑妃。德妃的父親是三朝元老丞相大人之孫女,而淑妃,來自祝伽部落。〃
〃祝伽?〃
阿普達輕重合適的捏著:〃是的,是祝伽部落。娘娘不一定知道祝伽,但整個厥國,卻是無人不知。厥國並不富裕,可以說,絕大多數的部落赤貧。最富的兩個部落是祝伽和祝熔,以祝伽為最。每次遇到打仗或者遭災這樣需要大筆費用的時候,王都會向那幾個富裕的部落借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