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得不到回報的愛情就是她人生中的一個很大遺憾,從她嫁給你,她就壓抑自己,生怕你瞧出端倪,只能被迫擱在心裡,一直蟄伏,獨自痛苦。
你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傷人吧?在我追著你跑的那些年,我天天都有想要愛上別的男人的念頭。
我當時在想,你不要我又如何?!我不稀罕的!多的是人對我有好感,我天天想著要找其他男人住進我心裡,然後把你趕出去。
可是,只要想到你不喜 歡'炫。書。網'我,心裡就覺得好痛。想到不能喜 歡'炫。書。網'你,心裡就覺得好澀。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真的很痛苦,那樣的痛苦,你嘗過嗎?你知道嗎?!你懂嗎?!
你不懂,向來只有女人對你投懷送抱,只要是你想要的女人,沒有哪個能逃走,所以,你不懂,但是,我懂!我懂鐵南芯的痛苦,我懂她的掙扎,我都懂!
就當作是看在溫思璇曾為她求過情的面子上,他給了鐵南芯最後一點仁慈。
他不願,也不想,溫思璇再被他所屬的這個骯髒陰暗的世界汙染。
就是這一點仁慈,他把自己親手推向了死亡懸崖。
可是,他,並不後悔。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萬泓淡淡的語氣聽不出喜怒,“恐怕會是遺言了呢。”
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揉了揉俊眉,耿諾說,“我想要親自到滄驪走一趟,這個要求,會不會過分?”
滄驪是一個疆土並不大的國家。
她在這裡。
耿諾站在滄驪的土地上,慢慢地走著。
他並不是來見她的。
他只是想在踏上另一段旅程之前,再感受一下,與她同在一片天的滋味。
偷偷看看她,看她是不是幸福,就好了。
他是這麼想的。
寧靜的小鎮。
淳樸的百姓。
她並沒有跟杜予緯在一起。
她呆在滄驪的一個邊陲小鎮。
這裡,處處洋溢著溫暖的味道。
杜予緯為她準備的屋子不算太大,但左鄰右舍都十分熱忱。
她喜 歡'炫。書。網'這裡,他知道。
默默地,他看著她與一群孩子在一起。
她男扮女裝,在一個小師塾教孩子們認字。
當他看到她臉上那久違的笑容,他也露出久違的笑容。
離開他,是正確的決定。
她全身散發著一股在他身邊所沒有的,消逝許久的活力。
她現在不是很幸福嗎?
她臉上的笑容是幸福吧。
可以放心了。
他,落寞地,輕輕地,緩緩地,慢慢地,轉身。
心靈一陣激盪,溫思璇以為自己的眼前出現了幻覺。
因為,她似乎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飄逸的白色影子。
她往前追,幾步便停下。
搖搖首,她笑自己,太多心。
那影子就這樣消失在轉角。
她沒有追上去。
“先生,先生,快來,快來,小胖又欺負人了。”
一個小女娃扯著溫思璇的衣袖。
“嗯,先生這就去教訓他。”
空氣裡的聲音輕靈盪漾。
春花,在身後,紛飛,亂舞。
又一年的開春。
很熱鬧。
很久沒有過一個這麼熱鬧的年了。
溫思璇忙進忙出。
大伯,大嬸,孩子,老爺,全在溫思璇家裡,嗑瓜子,聊天。
溫思璇聽著他們聊,看著他們的笑臉,心裡卻有一個小小的洞,正空空的,發虛著,想用什麼東西去填滿。
所以,她爭著,搶著幫忙,做任何她可以做的事。
一旦閒下來,她會胡思亂想。
她會想,他現在是不是跟鐵南芯一起過新年。
她會想,他們是不是已經孕育了一個生命共同體。
鞭花炮竹,轟鳴不斷。
在中原的京城,有人陷入另一番的掙扎中。
唐旭泉輕撫骨灰罈。
他仰首望向天上的明月,輕輕喃道,“爺,答應你的,恐怕我不能做到。”
再按捺不住心中的衝動,唐旭泉迅速換了身輕便的服裝,然後到馬廄裡牽出坐騎,以最快的速度離京。
和一年前,耿諾離開時的情景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