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指了指前方的池塘,“到裡面去給我捉一隻青蛙。”
他沒想到,她會跑到荷花池裡抓青蛙,從早抓到晚,只為了他隨意說的一句話。
她下了池塘,手中拿著撈網。
塘裡有泥,很快,她的臉,她的手,她的衣就都變得髒兮兮,沒有一點千金大小姐的樣子,更別說大家閨秀的樣子。
溫洛鋒太寵她了,寵壞了她,讓她總是隨心所欲。
他竟被這樣的她吸引住了。
她捉了多久,他就在樹底看了多久。
當她跑上岸來,拿著勝利品,遞到他跟前,她說,“杜予緯,請你跟我恢復邦交吧!”
她笑得亮眼。
自那一刻,他喜 歡'炫。書。網'上她的笑臉。
無憂無慮,天然純潔的笑臉。
何時起,那樣的笑竟已經從她臉上消失了?
最後一次了。
這是最後一次了。
最後一次將她推進耿諾的羽翼。
再也沒有下一次。
如果下一次,她再向他求救。
無論如何,他都會帶走她!
一鼓作氣,杜予緯抱著溫思璇來到諾爵府門口。
狠狠地敲門,重重地敲門。
腳已經酥軟,鞋已破,上面是紅色血跡,泛開一朵朵紅蓮。
把溫思璇輕輕地放下,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
只是,才剛剛轉過身,他便猝然倒地。
等有人將他摁倒在地,用麻繩牢牢捆住,他才清醒過來。
一清醒,他便找尋溫思璇。
溫思璇靜靜地躺在那裡,沒有人注意,而她身後的門,還是關上的。
看來,在杜予緯昏睡至醒來之間,並未隔得太久。
剛開始時,眾人還只是想捉住杜予緯打一頓,再上交官府。
不知誰帶著哭腔喊了句:“我家那口子就是死在滄驪人手裡,殺了這個叛國賊,打死他!打死他!剮了他!剮了他!”
群眾情緒激昂,憤怒,徹底失去了理智。
一時間,眾人不管手裡拿著什麼東西,都往杜予緯的身上招呼而去。
棍棒、鐵鏟、扁擔、竹織……擊打在身體上砰砰直響,他甚至聽到了劃開皮肉筋絡的聲音,他不在意,只是咬牙死死盯著那扇緊閉的門扉……喀——門,終於開了。
門開的剎那,額頭上流下的血也遮蔽了他的視線,他慢慢地合上眼。
“這是怎麼回事?!”
鐵南芯詫異萬分。
她看著溫思璇那副落魄相,杜予緯那副垂死相,心頭說不出是什麼紛雜的滋味。
嚴肅的臉蛋卻又在瞬間笑逐顏開。
今日,耿諾進宮去了。
把門關上,她吩咐門役,不許開門,不許把此事告知耿諾。
天助她,天要她勝。
她不過,順勢而為。
chapter 17恐懼是什麼?
恐懼總是潛伏在欲求的邊緣。
想要擁有更多的權力會產生恐懼。
如果沒有辦法獲得那麼多權利,要怎麼辦?
如果不成功要怎麼辦?
恐懼就開始衍生了。
當一個男人佔有一個女人,當他想要永恆,有了這樣的欲求,男人就會開始恐懼。
當一個女人佔有一個男人,當她想要永恆,有了這樣的欲求,女人就會開始害怕。
恐懼什麼呢?害怕什麼呢?
害怕著,恐懼著,或許明日就無法再佔有。
或許明日,那個屬於自己的女人或男人就會去找別的男人或女人。
誰知道呢?
昨日,那個人不是自己的,而今日是,誰知道明日她或他會不會是別人的?
因此,恐懼就升起來了。
人的恐懼是由佔有的欲求升起的,因為有那想要佔有的欲求,才會有恐懼。
如果不想佔有,沒有欲求,那麼就沒有什麼能夠使人感到恐懼。
然而,人都有恐懼。
因為,人無法擺脫欲求。
月明澄亮。
耿諾獨自坐在寧靜的庭院裡斟酒而飲。
酒一杯接著一杯嚥下肚腹,卻無法緩解他心中一絲一毫的窒悶。
借酒消愁,愁更愁。
重新斟酒,正當他又斟了一杯酒,準備送入口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