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所有人都知道,沒有那樣一個神,並沒有。
可是,訴求神的人還是那麼多,包括赫凡,包括她,在困難時,都只想到訴求神。
人們訴求神,請求神,卻並不是真心的相信有神會幫助自己,會為自己披荊斬棘,真是諷刺。
然而,人都需要這種諷刺。
平平如水,太平淡了,人們會抱怨人生未免太乏味。
激盪起伏,不能自控,人們會抱怨人生未免太艱難。
她曾經問耿諾,信神嗎?信他們的相遇是命中註定嗎?
他說,如果這世間真有神,神一定會看著世人,感嘆一聲,做人,真難,還是做神好。
她說,他不正經。
他說,確實,正經的女人也都不會真的喜 歡'炫。書。網'他,只會迷戀他。
他能言善辯,她從來不是他的對手。
這一次,他卻對她沉默以對。
她寧願他說她,罵她,質疑她,也不想他這樣的沉默。
哭過了,喊過了,問題不會過去,還是需要面對。
他將她扯出杜予緯的懷抱,直拉回房。
夜已經深了,房間裡,只有她和他。
哭累了,哭倦了,溫思璇沒有力氣說話。
耿諾斂眸注視著她,自始至終一語不發,高深莫測的表情教人看不出喜怒。
她看著他,他看著她。
他們就這樣,一坐一站,一整夜。
天破曉,雞啼鳴。
諾爵府外,杜予緯靜靜佇立。
“主上,我們真的不能再逗留了,荒廢了——”
“別說了,你要說的,我都明白。”
在杜予緯身旁的歐蒔弼還未將話說完便被杜予緯用手勢制止。
“去備馬車吧,一個時辰後啟程。”
“是,主上。”
杜予緯不再猶豫,走進諾爵府。
門僮沒有阻攔,不敢阻攔。
杜予緯很快便在指引下,找到溫思璇和耿諾的所在。
敲了門,許久才有人出來應門。
應門的是耿諾。
兩個男人用眼神對恃,不分勝負。
“思璇,你出來。”杜予緯在門口,大喊。
耿諾不由分說,就是一個拳頭。
不過,他的拳頭被一個飛速過來的女人擋住了。
那個女人就是何沁舞。
何沁舞嘖嘖而笑,“耿諾,你就那麼點風度啊?”
耿諾悻然然收回拳頭,甩袖而走。
何沁舞看著耿諾的背影。
許是,他身著白色的緣故,彷彿會消散飄離。
這樣的想法讓她竟有一絲心酸。
多久以前,赫凡也曾給她這樣的感覺。
那時候,她拖著赫凡陪著自己在八卦林裡散步,想著能與他那樣並肩走多遠。
就算,她可以從他冷沉的臉色看得出來他極不樂意,她也無所謂,只想把握著每一分,每一秒可以與他在一起的時光。
赫凡就宛如高傲的孤狼般冷絕而且不可親近,似乎能夠甩開她,他就連一刻也不願意將她留在身邊。
她和赫凡走過來了,薛楓和紀雙雙走過來了,耿諾跟溫思璇也一定會走過來的……一定會的。
就算跌進坑裡沾染泥濘滿身,只要奔走的腳步不停止,只要生命還繼續著,總有一天會見到與眾不同的,更美麗的風景,會慶幸自己從未停下,從未放棄過追尋的腳步。
收回視線,她把目光放在杜予緯身上,“我本來是想來陪小姐聊聊的,既然你在這裡,那我就放心了,你一直都知道怎麼讓小姐打起精神來,在這個時候,比起耿諾,我想,你陪在她身邊也許更適合。”
耿諾沒有走遠,把何沁舞的話聽進耳裡,記進心裡。
他知道何沁舞曾經是溫思璇的貼身丫環,對於溫思璇的想法有一定的瞭解。
他卻不知道,這個時候,他陪在溫思璇的身邊不如杜予緯來得適合。
為什麼?為什麼何沁舞要這麼說?
為什麼連何沁舞都這麼說?!
當溫思璇能接受杜予緯的親吻,卻無法接受他的,是不是已經說明了,他們之間的問題已經大到無法再彌合?
那瞬間,他知道自己心裡有某個角落一點點被擊得支離破碎了。
什麼時候開始愛上她?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