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衝擊中心的我,竭力抵抗著巨修羅的壓力。片片金鱗化歸虛無。劍上傳來的烈火寒冰,讓我的身體一般火燙,一般冰冷,冷熱煎熬,這種折磨就連神識也開始模糊當真生不如死,體內的真元更是不聽使喚地亂走亂竄,唯一可以相信的就是自己的意志。
還是得用那一招啊。
“聖道興,乾坤撼!”
數道龍影纏繞在我身周,收縮、爆發!渾厚的龍力憤然爆裂,將黑夜染得一片金黃。修羅被震退,我也從冰火地獄脫離。地面上留下個巨坑,一半焦黑冒煙,一半白霜覆蓋,煞是詭異。
“不錯,這招是桃源仙門失傳已久的‘修羅劍道’吧?”我拍拍身上的塵土。紫羅星龍袍作為天尊的聖袍,水火不侵,刀槍難傷,甚至有調理回氣之效。我相當愛惜。
魔禮長戈默默地拾起頭盔,戴上,彷彿什麼也沒到,什麼也沒發生過。架起太陰長戟,再戰。修羅巨影重新出現在他身後,劍拔弩張。
不遠處,孤星子和陰陽門叛徒段金玉打得難解難分。星辰之力在夜晚威力強盛,孤星子的鎮派神劍讓段金玉的銅皮鐵骨飽受痛苦。然而,段金玉五行之術化出的火蛇雙鞭在孤星子臉上、身上留下可怖的傷痕,還有腳下不時化出的鐵刺限制著孤星子的行動。土地上,到處都是斑駁的血腳印。
聶布的對手是雷厲。全新的子母殺生劍劍鋒是兩排鋸齒,七劍首尾相連握在手中,便是一條銀晃晃的大蜈蚣。雷厲雙掌間雷聲滾滾,紫青雷電雙劍剛猛迅捷,萬劫不滅體更是他衝鋒陷陣的資本。
雲騰、荒塵子、隱鶴聯手對付太鬼無常。鬼魅的身法、威力恐怖的陰蝕刃……自保還是綽綽有餘。風氏雙子、蒙烈、阿海對上鬼方的三個長老。最有意思的是,赤和紫鳶、楚家雙胞胎姐妹一塊兒力戰盤古玄真。只要不動用盤古斧,玄真絕不是真真、仙仙聯合法術的對手,偏偏他們打成了平局。
“砰——”龍霄劍和長戟再次交迸,我的聖龍金影和魔禮長戈的修羅巨影也纏在一起。我功力深厚,又有神劍在手,稍勝一籌。但一時半會兒決不出勝負,更容不得絲毫差池。
我方高手雲集,鬥志昂揚,卻勢單力孤。敵方高手雖然沒全來,但人多勢眾,即便交鋒初時損失較大,卻也漸漸殺成僵局。我忍住沒有調出以聖母天門為首的散修二梯隊,甚至做好了兩敗俱傷的準備。
這時,與焰懷仙苦戰的沙骨突然冷笑,然後放聲道:
“收兵,撤退!”
摩鬼聯盟的人聽了,一愣。四大派的人聽了,同樣一愣。沙骨究竟想什麼?此番來的大都是摩天宮的鬼面劍士,損失再大也大多由摩天宮承擔。他卻……
不過無妨,我馬上就會弄明白的。
一個鬼方長老插了根木杖,唸唸有詞。立時,烏雲遮月,星光黯淡,天地間颳起陰邪的怪風。藉此,摩鬼聯盟如落潮般退去,我方高手士氣大振,窮追猛打出十里,才失去他們的蹤跡。
魔禮長戈、太鬼無常、殺生聶布、段金玉、鬼方諸多長老陸續脫離戰場。玄真被真真、仙仙生擒。焰懷仙沒有追,只是怔怔地望著冷笑的沙骨離去,然後踏著火雲緩緩離去。我感到不妙,吩咐赤追上去看看。
經此一役,仙門、丹陽、恆雲三大派皆由損傷。高手中,孤星子重傷,但段金玉比起他來只重不輕。蒙烈消耗巨大,傷勢不重。和太鬼無常對陣的三人都受了些輕傷。我探望隱鶴時,發現他又老了很多。
“唉,不中用啦。天尊,今後老朽我若鶴駕西歸,恆雲一派望你多加看護啊。”
“哪裡話。隱鶴真人老當益壯,恆雲門復興指日可待。我與您早就相識,團結正派更是我分內之事。為了對抗這些邪魔外道,務必養足精神啊。”
大哥依舊在某處秘洞裡煉製靈藥。我遠遠望了一眼,沒再打擾,正巧遇見阿海。一番敘舊,知道了赤崖之戰,我與阿海被納蘭書然琴音幻術所獲,自相殘殺,阿海被我重創,奄奄一息。荒塵子以續命丹護住心脈。無笙亭之戰後,阿海被荒塵子帶會蓬萊島醫治,脫胎換骨後自然拜在了丹陽門下。大哥欣賞阿海體內不可多得的水蛟靈氣,更是収為入室弟子,傾囊相授。
“我本以為會在蓬萊島上求仙問道,不再過問塵俗,甚至連報仇都放下了,不想摩天宮上你們這一鬧,我還是被‘捲回來’了。”阿海嘆息,笑笑。
“你恨這場戰爭嗎?”我直視著他的眼睛,突然問。
“當然,爭來爭去,就是想著壓制對手。邪道不擇手段,正道也不甘被打擊。帝軒廷前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