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藍微微點頭,也不道謝,更不說話,眼神時不時的掃過雪狼,看的秦燁不爽至極。
若不是在他皇兄的壽禮上,只怕秦燁早就發作了。
但即便如此,秦燁的臉色還是很不好看,恨不得把雪狼藏到口袋裡去。
而秦晉的臉色也有些不對勁,卻強忍著沒有表現出來,在場這麼多人,他堂堂王爺、居然要給一個草寇之王讓座,以秦晉自傲的性格,這口氣實在難嚥的很。
偏偏雲燮大喇喇的走到他身邊,站在桌前居高臨下的笑道:“晉王,麻煩你了。”
“哪裡……狼域王。”秦晉牙關緊咬,卻還微笑著如此說道,站起來,大步走向對面。
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雲燮故意冷笑了一聲,成功的看著秦晉臉色一僵,這才笑呵呵的坐下來,衝雪狼擺擺手。
內監也搬了座椅上來,珈藍落座在雲燮身側,秦王環視一週,擺了擺手,“好了,人都到齊了,歌舞開始吧。”
禮樂頓時響起,早已經準備好的歌舞即將開幕,秦燁這才拉著雪狼坐下來,卻死活不肯鬆開她的手。
雪狼此刻也沒心情和他計較,在熱鬧的禮樂中皺眉對雲燮道:“你怎麼會認識珈藍?”
雲燮白了她一眼,抓了把花生往口裡丟。“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你什麼時候認識珈藍的?怎麼都沒告訴我。”
“這話說起來長了,你先告訴我你怎麼認識他的,還有……他到底是什麼人?”後半句話,雪狼微微壓低了聲音。
雲燮眨了眨眼睛,朝她勾勾手指。“附耳過來。”
☆、V124、就如利劍穿破心臟、金勺刮過骨髓
雪狼愣了一下,想要附耳過去,可是秦燁牢牢拽著她手臂不放,她根本湊不到雲燮身邊。/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文學/
她扭頭對秦燁道:“你先放開一下。”
“做什麼?”
“我有點事和雲燮說。”
“有什麼話就這麼說。”秦燁沒好氣的道。“兩個女人湊什麼湊。”
“連我醋你都吃,秦燁,你是我見過最愛吃醋的男人!”雲燮對他甩了甩中指,撇著嘴道。
“關你甚事!?不愛看就給我出去,少在阿雪面前晃悠。”秦燁把眼睛一瞪,乾脆利落的攥緊了雪狼的手臂。
雲燮轉過頭,可憐巴巴的看向雪狼。
雪狼對她很無辜的一笑:“別看我,我沒力氣和他吵架了。”
“重色輕友!”雲燮決定鄙視這個傢伙。
雪狼翻了翻白眼,“你到底還要不要說了?”
“不說不說!你和你的臭男人待著去吧。”雲燮順手推了一把,扭頭對珈藍搭訕去了。
她那一推正好將雪狼推進了秦燁的懷裡,秦燁很樂意的將手一環,樂滋滋的抱了個滿懷。
雲燮咧了咧嘴,沒好氣的瞪了兩人一眼。“瞧瞧你倆的模樣,和連體嬰兒似的。”
“什麼是連體嬰兒?”秦燁又聽到了個稀奇的名稱,不解的問道。
“問你女人去。*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文學*”雲燮乾脆利落的回答,往嘴裡丟了顆花生進去,慢吞吞的咀嚼著。
秦燁理所當然的低下頭,還未來得及發問,雪狼突然側了側頭。
面紗勾到了秦燁衣服上的絲絡,雪狼輕輕一帶便滑落下來,露出黑紗下白皙如雪的肌膚。
雪狼沒有在意滑下的面紗,卻皺著眉頭看向容成鈺的方向。
——不是她故意想看,實在是因為容成鈺的目光太實體化了,無論是誰被他這麼一動不動的盯著,都會全身不自在。
見雪狼終於看了過來,華衣的男子微微一笑,眉目間隱約藏有情緒黯淡的痕跡。
半日前,雪狼冷冷鋪白的話還是在他心裡留下了影子。
——變了、到底是變了。
時隔了太長的歲月,記憶就像早春三月的春雨,淋淋灑灑的落在湖面上,一切景物滿布漣漪,那些曾經熟悉的畫面到底是在歲月中漸漸朦朧了。
而時光寂寥,在指尖如沙礫劃過,昔日那個追在自己身後甜甜呼喚的稚發女童已然長大,如今再次出現,如血緋衣襯托下的面容凌厲高貴,如同畫卷中的霧靄雲氣,眼瞳璀璨若絕壁上經冬不化的冰雪。
——只可惜,他在無法從她的眼瞳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一想到這一點,就如同利劍穿破心臟、金勺刮過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