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是否想治罪,若是想治罪,便是大事,若是不想治罪,便是小事。
令狐薄勾唇輕笑一聲,繼而正色道:“各位臣工都聽到了,白都尉親口證實早與何護衛和離,自然不會有假,他日本王若要娶了何護衛,誰若再敢說本王是強佔人妻,本王定斬不饒!”
“臣等不敢!”眾臣立即跪倒。
“至於白都尉說甚麼識人不清……雖是事實,倒也不能全怪白都尉,說起來紀家從先帝時便進了南宛朝堂,若論識人不清,倒是將先帝也牽扯進來了。”他微一沉吟,為白逸揚找了先帝這塊“免死金牌”,看向令狐義道:“皇上,白逸揚即將回邊關,不如就罰他兩年奉祿,官降一級,讓他在邊關將功贖罪吧。”看一眼白參將道:“至於白參將,罰奉兩年,以儆效尤。”
令狐義點頭,紀家確實是從先帝時便入仕為官,說起來紀芙算得上是名正言順的官家大小姐,白逸揚娶她原本算得上是門當戶對的……若真論起罪來,倒真是把先帝牽涉了進來。“皇叔所言極是,白愛卿有罪,卻罪在未識清紀家真面目上,罰他兩年奉祿,官降一級,在邊關立功贖罪,倒是罰得合理合據。眾卿家以為呢?”
“皇上英明,攝政王英明!”
白峰擦擦額上汗珠,出列跪拜:“老臣謝攝政王,謝皇上!”紀芙畢竟嫁入白家,若當真追究起來,必要誅連九族,紀紹恆已逃,白家便是九族中首當其衝的一族,就算攝政王有心護著,免了誅連之難,只怕也免不了罷官抄家,豈知攝政王竟拉了先帝進來,護白家免於一劫,教他如何不感激涕零跪拜,如何不死心塌地效忠於他?
白逸揚臉色微白地跪倒在地,高呼:“臣領罪,皇上英明,攝政王英明!”
小皇帝令狐義笑著看向令狐薄,道:“皇叔適才說,喜歡何護衛?”
令狐薄俊面微紅,爽朗承認:“不錯,本王確實喜歡何護衛。”
朝上大臣們又開始竊竊私語了,不時將目光飄向白逸揚。
小皇帝笑道:“南宛最近喜事真多,先是婉和公主要嫁於天晉太子,後是朕與天晉四公主訂親事,皇叔年齡也不小了,要不要趁機定下與何護衛的親事?”
令狐薄聞言不由得一怔,驚喜望過去,見小皇帝笑咪咪地朝他眨一下眼,立時會意,他忙即起身,朝小皇帝躬身就是一禮。
小皇帝被他突然行此大禮嚇了一跳,忙從龍椅上跳下,道:“皇叔這是作甚,竟對侄兒行此大禮?!”
令狐薄正色道:“誠如皇上所言,臣也不小了,再過一個月便二十有七了,臣難得喜歡一個女子,臣懇請皇上為臣與何清君賜婚!”
小皇帝一個趔趄坐回龍椅,面色古怪,喃喃道:“皇叔,你好直接!”他本來是打算趁機在朝上定下令狐薄與何清君的關係,免得不相干得人再說三道四的,惹皇叔不悅,豈知他竟直截了當讓他賜婚,皇叔是攝政王啊,他尚未親政,如何給一個攝政王賜婚?
眾臣聞言,立即跳出不少大臣,異口同聲道:“臣以為萬萬不可!”
令狐薄鳳目冷肅,轉頭看一眼地上的大臣,厲聲道:“你們閉嘴,本王娶老婆幹你們何事?!”
小皇帝瞪大眼睛看著他,輕叫:“皇叔,你好威武!”
被令狐薄厲聲一喝,大多數臣工都憋屈地閉上嘴。但總有那種迂腐諫臣,他是不怕死的,比如說宰相劉昀祥。
“臣以為,雖是攝政王娶妻,但是攝政王的婚事關係朝廷社稷,不得不慎重,那何護衛,畢竟出身江湖,又……”說著瞅了瞅白逸揚道:“又嫁過人,若攝政王真心喜歡她,納了為妾便是,萬萬不能請皇上賜婚為妃。”
令狐薄鐵青著臉,冷冷地睨著劉昀祥,劉昀祥被那冷凝眸子盯得不禁打個寒噤,縮了縮肩,硬著頭皮道:“臣提議從王公大臣適婚女兒中為攝政王選妃。”
話音一落,眾臣紛紛高呼:“臣附議!”
令狐薄轉身坐回椅裡,冷笑一聲,“你們的心思,本王自然清楚,但是,本王不妨跟你們明言,兩年後,皇上親政,本王是要浪跡江湖的,你們那些閨閣女子,哪個受得了?!”
眾臣聞言面面相覷,立時噤聲。
卻聽三王爺令狐靖道:“本王以為,娶妻當取賢,若能拋卻身份地位,只是兩個人單純相愛,才是人間至情,攝政王與何姑娘兩情相悅,若能得成佳緣,倒是成全了攝政王幸福,也了卻了皇家眾人的一塊心事,何必要跟朝政利益相關?”
眾臣一時無語。
令狐薄感激地向三哥投去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