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母親素來不喜歡你,那兩年,你也很辛苦……”
何清君閉目深吸一口氣,然後長嘆一聲,打斷他道:“逸揚,我們已經回不去了,不管你多有誠心補償我,都回不到過去了,因為你已不是當初的白逸揚,你身邊有了紀芙。”
“……”
白逸揚滿眼痛楚,伸出手去,卻停在半空中,頓了一下,無奈收回來。“我知道你一時之間還無法再接受我,清君,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何清君看他一眼,咬牙,絕然轉身便走:“若不怕蹉跎歲月,便隨你!”
白逸揚沒有追她,只是靜靜地站著看她慢慢走遠,既然下定了決心,不管多久,他都要挽回她的心。
何清君慢慢走著,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只覺鼻子發酸,眼角漸漸變溼。她在最好的青春年華遇上白逸揚,與他傾心相許,只道此生必與相偕白首,他許她一世情,承諾一生只娶一妻,可是旁人的一個小小算計,便輕易讓他破了誓言。
她為了他,甘願捨棄江湖自由自在的生活,守在白府那個四四方方的小牢籠裡,每日忍受白老夫人的白眼,動輒被她痛斥一頓,三天兩頭被關進祠堂罰跪,只因為愛他,便覺得一切都甘之若飴,一切都值得。
兩年同床共枕,七百多個日日夜夜,不敵他與紀芙一夜。
和離一年多近兩年,他來跟她說這些,除了讓她心酸落淚,又能如何呢?
終於忍不住落下一行清淚
低頭走到華天門,感覺到兩道灼熱視線,她輕輕抬頭,只見令狐薄面色冷漠,滿眼悲愴和酸楚,默默地站在宮門處望著她。
何清君下意識地回頭望向小樹林處,白逸揚還在,正遠遠望著她。她心一緊,轉回頭來,努力向朝令狐薄擠出一個笑容,明知故問道:“攝政王要出去?”
令狐薄那雙凌厲鳳目此時帶著絲哀怨淡淡地凝視她,半晌,何清君被他瞧得後背盜出暗汗,兩隻手心也盡數汗溼,終於忍不住,道:“千歲大老爺,我們回去再說,行嗎?”
令狐薄又看了她一會兒,猛地轉身,拂袖疾步,何清君急忙跟上。
華天門的侍衛也很有眼力勁,識趣地沒喊她回來登記牽馬。
回到養義宮,何清君見令狐薄理都未理他,徑直進了寢殿,便以為他此刻怒氣正盛,不想見她,於是悄悄往自己房間去。
豈知養義殿內傳來一聲怒吼:“何清君,你給本王進來!”
何清君猛地打個寒噤,雙腳如踩著風火輪似地,“嗖”地進了養義殿,站在了盛怒地令狐薄面前,倒是把令狐薄給嚇了一跳。
兩人大眼瞪小眼地瞪了片刻,何清君突然“噗哧”笑出聲來。
“……”令狐薄那眼神像是要吃了她似的。
何清君笑著把玩著短劍,像無骨軟蟲似的偎進旁邊的軟榻,左手拍拍旁邊位置,衝他笑得很是風情:“千歲大老爺,要不要過來坐?”
令狐薄愣住,疑惑地看她。
何清君繼續輕拍軟榻,“你當真不過來坐?”
令狐薄冷哼一聲,一撩袍角坐到旁邊紫擅椅上。
何清君登時沮喪,看來,不是美人的她真不適合使美人計,使了也白使。
令狐薄眸底卻閃過一絲笑意。“白逸揚對你說了什麼,竟令你為他落淚?”雖然極力隱忍,但說出的話仍帶著幾分酸意。
他一聽到小順子悄悄稟報說,白逸揚進宮求見何清君,便急忙丟下批了一半的折了,匆匆出了御書房,豈知白逸揚已經走了。他本該鬆一口氣的,卻不知為何,心裡隱隱覺得不安,甚是煩悶,竟鬼使神差地向宮門走去。卻正好瞧見遠處小樹林處,白逸揚與她拉扯。
那一刻,他覺得心如錐扎,疼痛難忍,但見何清君掙脫他的手,又覺得以何清君的性格,自不會再與他如何……他耐著性子等著,卻瞧見何清君帶著淚水回來,心中登時冰涼透底,只覺無論如何努力都抓不住她的心,悲愴心痛的同時,又覺得十分沮喪。
何清君搔搔頭髮,無意識地將短劍抽出合進數次,才道:“他後悔了,要與我破鏡重圓。”
令狐薄心底頓時如絲抽般緊了起來,雙手不由自主握緊,指節根根泛白,破鏡重圓?“你不是絕不與人共侍一夫嗎?”
何清君仍然抽合著短劍,“是啊,所以他說要與我一起搬出去住。”她抬起頭,雙眼帶著幾分疑惑,好似在問他,她該不該答應他呢?
令狐薄只覺悲從中來,心裡痠痛難忍,猶如有隻大手攥緊他的心,不停地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