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浦見那白團嗖的一下鑽進來瞠目結舌的一驚,這動作又委實敏捷!
憐雲聽到帳中的動靜嘴唇微動法幾分悅耳的聲音道:“姑娘可是醒了,當心著涼奴婢這就將衣服取來。”
錢浦怕憐雲又想半夜那樣,毫無顧忌的掀開床幔雖然她看不見。可錢浦到底習慣了獨處,而身邊的小廝是個男子一切貼身之物便都自己料理。想到林琰的有意躲避,她如何還有臉來自這裡低聲道:“勞煩你了。”
隔著深紫的床幔聽見憐雲的腳步聲漸漸離開,錢浦鬆了一口氣。可忽然腿間一癢讓她頓時一驚,見那在被子裡躲著的小東西險些沒讓她一驚叫出聲來。錢浦伸手將躲在被子的小東西跩了出來,那白貓不甘心的用兩個爪子撥住被子。
一貓一人,顯然林府第一寵的來福在與主人新寵物的鬥爭中處於劣勢。可和來福鬥著鬥著錢浦自然不會真和一隻貓爭,便起了玩心。故意將被角鬆開,那來福便開著血盆大口故意呲牙咧嘴的露出尖尖的牙齒然後喵的一聲示威一口咬住被角使出渾身力氣拖著被子便要往床下竄。
如此一來錢浦頓時急了,自己全身光溜溜的沒穿衣服若沒了被子裹身叫她如何是好?不管不顧的拽住被子,伸手罵道:“小傻蛋,你都將被子咬壞了!”
來福聽到傻蛋兩個字頓時一雙墨綠的貓眼泛著紅光,委實一怒脊背上的毛也紮了開來!這個新來的寵物居然敢罵它傻蛋!
“嗚……”一聲威脅意味的聲音,來福亮著尖銳的貓爪眼見就要朝著錢浦撈著被子的胳膊撲來。她頓時一驚,趕忙鬆開可是眨眼的功夫那來福便咬住錢浦身邊的被角竄下了地。一時間沒了被子,錢浦大半個身子摟在外面……又羞又怒,自己被林琰欺負便罷。現在連區區一隻貓都在她面前玩調虎離山聲東擊西之計欺負了她一回!
正當她不管不顧的要抓住那肉呼呼的白貓收拾它之時,那貓卻故意得意的喵了一聲啪的一下竄進了床底下。
錢浦裹著被子想要到床底下把那壞東西撈出來,可腰間一動小腹間的隱痛便又傳遍全身。這痛處不禁讓錢浦羞紅了臉,一半是處曉人事的羞澀一半卻是酸楚之感。她裹著被子縮在床邊一腳,尋了半晌才尋到那隻剩下布片的衫子。忍著兩腿間的痠痛,錢浦弓起捲起被子下了床。
回頭望著那空蕩的床榻,莫名的染起一絲苦澀之感。荷葉的繡花枕頭,嫣紅的床單,深紫的床幔皆是豔色,卻讓她的心中越發的陰冷不堪。光著腳站在石板上,她縱然心中有怨有恨。可是錢浦還是忍不住伸手撫摸在那床榻上。
昨夜的纏綿雖然在她的記憶裡都是痛苦,卻也是她不得不銘記的一夜。自己終從青澀的少女,蛻變為婦人……
顫抖的手指讓她忍不住揉捏在那嫣紅的床單上,指尖所觸及的地方是傷是痛……卻引得她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顏。縱然這蛻變是苦,是澀,是傷,是痛,可終究不能言一個悔字。皺巴巴的床單,好似言說那昨夜兩人之前的親密之事。
望著那嫣紅之色,錢浦心中不禁一顫。他雖未給自己洞房花燭夜,可到底用這種方式好似在補償她什麼。即便嫣紅與那真正的緋紅之色還是遜了半分,可林琰從一開始便是顧及她的。想到這裡終於忍不住眼眶中含著的熱淚,情也好,義也罷……即便林琰如此對待她,卻終究無法言說一個怨恨來。在這一夜之前,都是她欠他的啊!
可體會到林琰的好,錢浦卻越發的茫然失措。不知她做出了什麼,為什麼兩人有了肌膚之親之後卻反遭遺棄。直到她手指終於離開那沾了眼淚涼透了的床單,那嫣紅眨眼似尖刀一般戳在她心中,一滴一滴分不清到底是她的淚,還是心中的血……
猛然間錢浦想起了什麼,不禁一愣!她支撐著痠痛的身子在床前光著腳站了許久,扯過那嫣紅的床單在眼前瞧了又瞧……手指顫抖得無力,終於撲的一聲那嫣紅的床單落到了地上。
她近日在大理寺攻讀斷案之書,即便有所避諱可依舊免不了要看一些作奸犯科的案例。此時不禁一愣,床單雖是嫣紅色卻蓋不住血跡。可昨夜他們明明……那初時的疼痛如今一想還能讓她全身發顫滲出一身冷汗。
落紅……那床單上任她尋便了,卻未尋到便點落紅!可是她除了林琰從未讓旁人染指半分,一直以來根本沒有旁人碰過她啊!想到此處錢浦心中一寒,不禁更加委屈不堪。她緊守的清白之身,如何叫她怎樣言及清白二字!
思及此處便是她並不通曉人事也明白林琰頓時間對自己冷淡厭棄的緣由。她呆呆的裹著被子立在床前卻不經一寒。雖然斷案之中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