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怨不得半分。”
“事到如今,我的清樂還要強詞奪理……當著我只是一個被你玩弄於股掌中的痴人嗎?”他終於伸手將她的胳膊分開,退了一步。即便說話他也自是背對著她,連多看一眼都已然不屑。
錢浦望著他的背影高大消瘦,印刻在心中卻是別樣的深刻的痛。她不顧衣不蔽體,踩在冰冷的石板上終是泣不成聲的道:“原來你說過的白首不相負,也不過是一夜的時光……”
聽得曾經那句誓言讓林琰腦海中往事乍現,猛然間帶著怒焰轉身望著她冷笑道:“可是我負了你?我說過只要你開口,什麼都給你!為何還如此愚弄與我!清樂,我們之間如此結果本就是你自種惡果如何還能毫無廉恥的怨念我?”
林琰這番責難讓錢浦委實難堪,默默的望著他終是緩緩閉上眼睛哽咽的低泣道:“昨夜的確是甘願的……可亦有苦衷,你為何不能信我!”
“苦衷?你又要編排什麼藉口欺騙我……”他微動著薄唇輕輕一揚帶著慣有的微笑,可那神情卻分明是嘲諷,像一個大人在盤問著說謊的壞孩子。所有的藉口,早就爛記於心卻等著那孩子扭扭捏捏從口中說出謊話一般。
錢浦低下頭只將自己的左手伸到他面前,別過臉不敢去面對那冷峻的臉龐低聲道:“我自幼侵毒,昨夜正當之時……毒性反噬,除了痛什麼也不知道如何應承你……”
林琰伸手掐住她左臂三寸之下的青筋,果然那筋脈不需多久便顯現出深紫色的毒印。想起那時她拿紅舌救自己性命,也曾稀奇為何一個半大的孩子隨身帶著如此迅猛的毒藥。只當是她為了防身之備,卻不想原來居然是給自己吃。銘七也同自己說過錢浦命脈極弱好似先天受損,而多年積壓,難以生養。想到這裡林琰卻也只是冷了臉道:“那你昨夜為何不說……”
“我昨夜如何說得?你明明連此事都提防我,如何讓我說得!若非你一直對我心存防範,如何又有今日這麼一鬧。你雖對我比旁人多幾分真切,可在你眼裡我與旁人又真的有幾分不同?”她奮力的抽開被林琰抓住的手臂,她委實不甘將自己最後的不堪現於他面前可被逼到絕處便是恩斷欲絕也不過如此。林琰一直沒有子嗣,他說過想要一個兩人的孩子。可銘七幫她把脈,她的身子早已被毒行所侵難以生養……
想到心中的隱痛,錢浦已然不能掩飾心中的悲痛站在他面前淚如雨下的低泣道:“依舊懷疑我,依舊防範我,依舊揣摩我。我若真的那時拒絕了你,你又只當是我有二心的藉口。自從那日見了陸小候爺,你的心就沒亮堂過我又豈是真的不知!不然為何我會被安排和他一處看戲,必是你故意試探……我不知我們之間到底怎麼了,可從我上京以來好似先前的一切都變了一般。”
說道此處她愈發痛哭起來,太多的委屈如今想來亦是心中難平。不知為何林琰會在心中懷疑自己的二心,可自從那寺中一別他雖然並無他樣卻已然有意疏遠。難道只因為自己無法幫他承繼後嗣,卻終遭嫌棄。即便她昨夜委身與他,換來的也只是這般無端的離棄。
見錢浦低聲嗚咽,林琰也終於明白是自己誤解了她。伸手將她哭的顫抖的身子摟在懷中低聲責問道:“為何這般不堪的揣測我!我何嘗懷疑過你的操守!你這個小腦袋為什麼就不能往好裡面想我!你昨夜藏下的心思,當著是自討苦吃。”
“我……”她早已被剛才林琰的離去寒了心,忽然又被他摟在懷中竟是無語凝噎。忽冷忽熱,這樣的落差任她心智剛強也堅持不得幾回。此時錢浦不禁覺得疲憊,疲憊的不是她一夜的難眠與病痛,疲憊不是兩人這一早的鬧騰險些恩斷義絕說盡薄情之話。疲憊的是她的心,疲憊的是她此刻的清醒……
原來林琰看起來淡然冷漠,卻也和自己一樣是極缺乏安全感的人。她懼怕林琰的身份他身後那些女人,而他怕自己的半分欺騙隱瞞,只因她當年騙了他一回……做出的事已然無法回頭,就如她昨夜的選擇註定要和這樣一個男人糾纏下去。他怕自己的欺瞞,她怕林琰的離開,可她終究還是一開始便說了謊。如今她也自是想自私的將這個謊言一直延續下去,至少在現在她一無所有連自己都輸了之後不能在輸了他。
林琰的手掌觸及在她光滑的背上才發現錢浦身後已經冰涼,想來他們這麼鬧了許久而她竟然不管不顧的就這個光溜溜的站在地板上,連平日緊守的規矩彆扭的性子都拋下了到底是真情……
伸手將她的身子一把又撈回床榻上,低聲叱責道:“就這麼光著?也不怕著涼!”
錢浦此時被林琰點選痛處不禁羞紅了臉,卻難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