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似雪白衣,在月光的洗禮下,泛出淡淡的清蘊。
“司徒公子這般模樣,倒是別俱一番風韻”,若有似無的笑意在重新燃起的燭火中綻放。
“還說,本少爺這不都是為了你?”司徒越不悅的瞪了一眼,抹掉嘴角的紅色液體,幫著把柳映月搬到床上躺平。
南宮麻利的取出一套銀針,又鍥而不捨的開始了他的針灸。司徒搖搖頭,卸下這身詭異的裝扮,慢慢踱步到屏風後的軟榻上,蓋上毯子就睡去了。
翌日清晨,在柳映月模糊的童音中,南宮的刺激療法宣告失敗。南宮硯今把著紀無弦的脈,俊美舒展了開來,“雖說是無大礙了,但還是得注意休息好,這瓶藥每隔兩個時辰服用一顆”。
“這次是大哥自己太大意了,讓你們都擔心了,瞧瞧這一雙雙熊貓眼,還不都去補補覺?”
“大哥你不是每次都對大嫂說睡回籠覺不好嗎?”紅珞才不依,她要好好看看大哥,這一次,她差點就失去了這個她最重要的親人。
紀無弦大笑,然後便若有所思的道:“說來也奇怪,自從我昏迷這段時間,便如同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我夢見自己走啊走,翻過雪山進入了一個山洞,山洞內藏了數之不盡的古玩珍寶,各朝各代的都有,我便欣喜若狂,坐在地上一一鑑別,正鑑得開心呢,突然聽到一聲恐怖的尖叫,我便被嚇醒了,唉……”語罷,竟還有陣陣遺憾。可是這一番感嘆後,面前幾人各有表情。段千雪凜冽的眼神殺人般直直盯著紀無弦,她原本以為是自己一夜說了那麼多感人肺腑的話,把他給喚醒的,沒想到居然……哼!“你繼續去會你那些古玩吧!”說完拂袖而去。
紅珞翻了翻白眼,自家哥哥對古玩的愛好顯然高於嫂子和自己,枉費自己一宿擔憂,他倒壓根不想醒來,思至此,亦決然隨嫂子而去。
司徒越聽完紀無弦的話,訕訕的笑了幾聲,昨夜之事,打死也不能說出去,隨即逃也似的出了門。
南宮硯今一直保持著溫雅含笑的看著大家,隨手遞給紀無弦一杯水,說了這麼多廢話,還是堵住他的嘴比較好。
紀無弦頓時感動得淚奔,“硯今呀!久病床前無孝子(???)現在我才知道,還是你對我最好!嗚嗚嗚……”
二十、東城施粥
更新時間2010…11…15 14:09:00 字數:2662
御書房內,身著一件月白色金絲蟠龍紋長袍的男子面色淡然的負手立於先皇親筆所題的匾額前,目光深邃的不見半點波瀾,卻看得一旁靜立著待命的喜公公心內忐忑不安,別人可能不清楚,但是自幼服侍皇上的他心裡明白,每次皇上這樣看著先皇的御筆時,都是龍顏不悅的時候,眼下馬上是要早朝的時候了,他該不該出聲提醒呢?可若是打擾了聖上,他的屁股怕是難逃一劫了……晏行遠靜靜的仰視著那副題著“德納天下”的豪筆,思緒在心內鬱結成一團亂麻,那跌入山崖生死未卜的胞弟,那皇城內成群的難民,那已經一片死寂的安陽城,還有那落入狼口的黑金木令……那日他問父皇為君之道,父皇只說德納天下,可作為一個統治國家的帝王,只那一個“德”字又怎夠用?他是一個君王,他身上承載著整個晏氏宗族以至於整個國家的命運,他必須有平治暴亂的手段,他必須有統領朝臣的威信,他必須有安定社稷的魄力,他必須有臨危不亂的從容……他不可以讓自己的決策受任何感情所羈絆,不可以將喜怒形之於色,不可以將他的苦楚與任何人分擔,不可以放任自己追求自己所愛而棄天下於不顧……原來,做一個君王,首先便是要冷血無情,才可不負天下,所以當他得知自己親弟弟的噩耗時,他沒有沒有流淚,也沒有露出任何傷心欲絕的表情,因為他是帝王,這兩個千金重的字代表的是鐵一樣的堅韌,脆弱是絕對不被允許的……緊緊閉上眼睛將心情沉澱,他是君王,這樣的情緒是不被允許的……
“小喜子,該上朝了吧?替朕更衣吧!”
“嗻……”喜公公聞言大大鬆了口氣,立刻取來那件耀眼的明黃,卻未曾發現當君王的目光觸及到那抹明黃時所流露出的轉瞬即逝的厭惡。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天降災禍於安陽,以鑑萬民之忠仰。朕聞安陽百姓之疾苦,感同身受、寢食難安,今以朕之名募集各地商賈富庶賑捐,重塑安陽之舊貌。即今日起,寧都大開糧倉濟民粥漿,朕為表以誠心,特以沐浴齋戒三日,以祈大晏社稷昌盛、百姓安康。欽賜!”
洛非夕看著遠遠排成長龍的隊伍,不禁感覺腦袋有些發暈,今日她主動請纓來東城口施粥,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