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呢?
雙眼已經模糊,咬著唇卻要強的逼著自己不讓眼淚流出,突然前面的轉角處一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身影映入眼簾,紅珞身形一怔,轉身便要躲回屋子裡。
“等等,紅珞……聽我把話說完再走好嗎?”那襲紅色的倩影停住了腳步,卻依是沒有回頭。四天了,他終於開口了,可是為何……?
“對不起紅珞,上次的確是我不對,紅珞你可以大聲打我罵我拿我出氣,我都無怨,但請你不要如此對我不理不睬,畢竟我們是自幼青梅竹馬的好友啊!”司徒越望著那紅衣似火卻一點都沒有要回頭的意思,不由心神一斂,既然如此,那麼便……“你我自幼指腹為婚,這本是父母之命自是不能違背,但紅珞若是真的如此不看待我的話,我也不會讓你為難的。父輩們若是責備,也由我一律承擔。絕不會連累你的,紅珞……”懷著賭一把的心情忐忑不安的說出這段話,雙拳緊捏手背上青筋乍現,卻見面前的霞紅色身影依就未動半分,面色瞬間變的慘白……紅珞緊咬著泛白的下唇,原本明亮的瞳孔此刻已一片模糊,兩行清淚再也止不住隨著面頰潸然而下,那一字一句如同尖銳的冰刃般直直的刺入胸口,霎那間彷彿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耳畔全是寒風凜冽的咆哮,還有……心碎的聲音……原來等來的便是他這句話,原來多少年的感情在他心中竟是如此不值,也好,那麼便……
“如你所願”,聲音如同從九霄之外飄來的那般空靈,慢慢飄進司徒越的耳中,若有似無,卻讓那身影重重一怔。嘴角已被咬得泛出鮮紅的血絲,紅珞毫不猶豫的快步走進屋子,重重摔關了門。良久,門外那襲寂寥的身影依然一動不動的佇立在那裡,如同化石……
陽光暖暖的曬著大地,昭華宮的花園的一個避風的小角落,非夕正搖著鋪上厚實華貴的白虎皮坐墊的搖椅上,半眯著眼欣賞著滿園的紫色芳菲。你必定要問了,能在這嚴嚴冬日裡綻放的花兒除了水仙和梅花還有什麼呢?要說這冬日裡怎麼還會有滿園盛開的紫色鳶尾花?這當然不是因為氣候突變而導致花兒生長異常啦!而是皇室貴族的奢華所致,皇宮的地下花窖內培育了大量花卉植物,以供帝王家裡在冬季也有嬌豔的鮮花可欣賞,唉!朱門酒肉臭,路有餓死狗啊!非夕噤了口桂花茶,任憑清甜的香味在口腔內蔓延,不管那麼多了,她又不是范仲淹,何必因先天下之憂而憂而搞得自己沒有雅興呢?既然身處此處,就好好放心享受一番如此貴族待遇吧!鳶尾花的香味浪漫而嫻雅,讓人彷彿置身於夢幻之中……
正在靜靜曬著太陽,突然耳邊又傳來太監尖細的嗓音,“王婕妤到!”非夕猛的睜開眼迅速起身,又來了……唉!為什麼這些美人兒就不能讓她清淨一下呢?
待二人互相寒暄禮儀一番坐定之後,王婕妤拿出一個精緻小巧的粉色繡花小荷包,“妹妹,前幾日姐姐閒來繡了一個小荷包,特意送來給妹妹玩兒,妹妹看看這式樣和花色合不合適?”
非夕雙手接過,習慣性的一笑,“真是有勞婕妤姐姐費心了,靈樞喜歡得緊呢!”正說著,又是一聲通報:“皇上駕到!四公主駕到!”
啊!非夕腦中一陣雷鳴,這是來趕集嗎?不過這個四公主不是傳說中的晏國四顏中的瓏月公主嗎?呵呵,想不到這大晏國四大美人她都能有幸遇見啊!
那是一個長得玲瓏如玉般的女子,小巧的臉精緻的像是古版的芭比,垂於身後的是如瀑的青絲,居然不是純黑的,而是淡淡如染的栗色泛著絲綢般的光澤,一襲粉紅色長襦裙搭配金色的小夾襖,顯出苗條婀娜的身姿。真是個美麗的女子啊!非夕由衷的讚美。
“瓏月一直好奇她的義姐是何般模樣,這不,朕拗不過這個小磨人,就帶她來看看你了”晏文帝是如此對非夕說的,似乎他每次來都有充分且必要的理由。而這話聽在非夕耳中則自動轉變為“瓏月聽說動物園新來了一隻金絲猴,十分好奇,於是我帶她來瞧瞧…”看著那雙好奇打量她的漂亮眸子,非夕有要撞豆腐的衝動。
“靈樞姐姐,你快給我說說,皇宮外面是什麼樣子的啊?”瓏月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非夕含笑,原來小姑娘從未出過皇城啊!
“皇宮外面啊…有長長的街道,有高低林立的房屋,熱鬧的集市,車水馬龍、人來人往,有酸甜可口的冰糖葫蘆,還有聞起來臭吃起來卻鮮香美味的臭豆腐乾……”非夕絞盡腦汁的想著如何描繪皇宮外的景緻與生活,聽得瓏月嬌俏的臉上滿是驚奇和嚮往,非夕又講起了民間的小故事,正講得聲行俱貌,卻突然一眼掃到一直含笑著靜坐一旁的王婕妤拿起擺在案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