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馨咬了下舌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馬上跪倒在地跟太皇太后行禮。慧馨的頭扣在地上許久,太皇太后也沒有叫起。
冬天的地面趴起來可不舒服,慧馨咬牙堅持伏在地上,雖然屋子裡頭並不熱,可慧馨的額頭卻滲出了點點汗滴。
這個時候太皇太后以這種方式召見她,絕對不會是好事。太皇太后心情肯定不好,不知她是要追究慧馨沒有救下漢王的命,還是已經知道了漢王是慧嘉毒死的。若是前者,慧馨最多承受點遷怒,被太皇太后為難訓斥一頓。若是後者,那可就麻煩了……
過了許久,慧馨才聽到太皇太后讓她抬起頭來,她直起上身卻不敢站起身,仍是垂首跪在地上。
上首傳來一聲冷哼,太皇太后冷硬的聲音傳來,“你可知哀家為何要找你?”
“奴婢有負太皇太后所託,讓太皇太后失望了……”慧馨磕頭請罪,但願太皇太后不知道漢王是死在慧馨手上。
“有負哀家所託?你還記得哀家對你有囑託,這可真難得,哀家還以為你根本就沒把哀家放在眼裡呢!”太皇太后又冷哼了一聲。
“請太皇太后贖罪,奴婢一直被賀公公派在南平侯身邊服侍,對他的舉動全不知曉,他也有意避開奴婢行事,是以奴婢雖然記得太皇太后的吩咐,可是實在力不從心無處下手,並不是奴婢不聽您的命令,而是奴婢能力不夠有負您的期待了……”慧馨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伏在地上說道。
“你能力不足?你能力不足會讓南平侯到哀家面前替你說話?還勾引得侯爺到皇上面前求旨賜婚?”太皇太后不加掩飾地諷刺道。
慧馨心下一驚,伏在地上不敢做聲,這種事情多說多錯,辯解容易讓人誤成狡辯,所以慧馨決定對南平侯的事情保持沉默。
太皇太后見慧馨不說話,忽然高聲問道,“說,你是不是故意勾引南平侯的?”
慧馨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下心神,不卑不亢地回道,“回太皇太后,奴婢沒有勾引南平侯,也不知侯爺會去求皇上賜婚。”
“沒有?若不是你有意勾引,他怎麼會看上你這麼個黃毛丫頭,你是什麼身份,仗著一張狐媚的臉連南平侯也敢勾引……”太皇太后尖酸地說道。
慧馨垂眸眼睛盯著地上,臉上面無表情,太皇太后說的那些難聽話,她既沒反駁也沒放在心上。身份差距讓她不能反駁太皇太后 ,但對於這些話她又不能表現出怯場,否則就成了心虛。所以她只有做出清高的樣子,便是對太皇太后的回答。
見慧馨一副不為所動地樣子太皇太后眼光一閃,心下倒是生出幾分讚賞來。但是想到謝家的所作所為,她卻不想輕易放過謝家。
“你倒是沉得住氣,哀家這麼說你,你都能忍下來,想忍辱負重麼?回頭再找南平侯告哀家的狀?”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聆聽太皇太后的教誨,不敢大意,奴婢與南平侯並無私下來往。”
“那他為何會請請旨賜婚?”
“奴婢不知。”
“真的不知?那哀家現在告訴你,南平侯為了你向皇上請旨賜婚了,聽了這個訊息你高不高興?”
“回太皇太后,奴婢聽憑主子安排。”
“怎麼聽你這口氣好像還不願意似地,你覺得南平侯配不上你?”
“奴婢不敢,南平侯身份高貴,是奴婢配不上侯爺。”
太皇太后不屑地冷哼了一聲,“還知道你配不上侯爺就好……要不是侯爺跟我保證你沒參與姓賀的陰謀,哀家豈容你還在這裡好好地說話……”
慧馨心中一跳,強自鎮定,面色不改,只在心中仔細捉摸太皇太后話中的意思。說到現在太皇太后的話語中多是對她的責備和羞辱,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懲罰,這樣看來,她應該還不知道慧嘉的事吧?
“看在南平侯的面子上,哀家也不為難你了,只要你老老實實回答哀家的問題,對你犯的錯,哀家可以既往不咎。”太皇太后忽然話鋒一轉,語氣緩和了很多。
慧馨卻感覺到了頭疼,太皇太后態度和善了反倒讓她更不敢說話了,還不如被她直接訓斥來地輕鬆。
“說吧,那個**現在在哪裡?”太皇太后盯著慧馨問道,眼光恨不得把慧馨吃掉。
慧馨心下一抖,指尖用力地掐著手心,才忍著沒讓自己晃動,深吸一口氣,慧馨疑惑地答道,“奴婢不知道您問的是誰?”
“哼,想裝傻?真以為你們謝家做的事沒人知道了麼?什麼得了疫病暴卒,這種理由騙得了誰,漢王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