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說道。
語琳笑道:“你只比他大了三歲。”
飛續也轉身走了,他說:“但我的心已經滄桑了,公主……晚安,我該回去了,我得去看看我的兒子,睡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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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離七年,太歲在辰。
冬,十一月。
這是一個大風呼嘯的夜晚,風從東面吹來。
析木帶著一隊黑甲軍潛入地下……
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段又一段的巷道。巷道中,蛛網和老鼠隨處可見。巷道的兩邊是狹窄的走廊;中間是渾濁的水,嘩嘩地流著。
這些巷道互動聯通,形成一張錯綜複雜的水網。它就是帝都的排水系統,宏偉的排水系統。
一百四十九,下水道(3)
走了幾個時辰後,析木在一條石梯前停下,對左右眾偏將說:“根據斥候們所探查到的,從這裡上去,很快就可以到達逐日王的兵營——大家按計劃行動!”
“諾!”偏將們齊聲回答。
於是,析木和偏將們各自領兵出發。將士們每人手持內藏硫黃的茅草一把,到了逐日王營地,紛紛點燃,四處放火。
一時間,整個營地火逐風飛,一派通紅!到處都是木料燃燒的聲音,噼噼啪啪。
有的人在火勢未到達以前,即被濃煙燻得窒息死亡;有的人則被火燒得焦爛而死;也有的人穿上鎧甲,想要殺敵,卻因為他們身上的戰甲被烤得滾燙而熱死。
那些衝出營來,被黑甲軍殺死的人,反而是死得最舒服,最痛快的……
一百五十,妾血留刀求莫忘
再說逐日王,他聽見兵營方向喊聲震天,連忙披衣起床。
“報!敵軍偷襲兵營!”一個金甲戰士單膝跪奏說。
“什麼?”逐日王難以置信,“朱雀大街那邊我可是布了重兵在日夜防備啊!”
“敵軍無緣無故地突然出現在我們的營地裡,根本沒有經過朱雀大街!”金甲戰士說。
“不!怎麼會這樣!”逐日王抓狂地咆哮起來。
“王,請冷靜,西城門還在我們手裡呢,當務之急是要離開炎恩。”一個俊朗的巫覡推門進來,是羲和。
逐日王連連點頭:“對,我們先去朔薩好了。”
羲和卻連連搖頭道:“大司命的大部分兵將都帶到帝都來了,朔薩只怕守不住。不如讓大司命也和我們一同退回敞禾高原,再從長計議。”
逐日王痛苦地大叫道:“為什麼,就只差了那麼一點,老夫就可以一統天下!……但到頭來,卻還要再退回敞禾高原!”
羲和安慰道:“王,在敞禾高原,我們也還留有十五萬兵馬呢,其中包括三萬天選護衛!這一切,足夠我們東山再起了!”
逐日王已經別無選擇,他只能按羲和說的,率領著殘兵敗軍從西門殺出。
但他剛出了西門,便看見前方飄來了無數支火把,把他們的黑色的鎧甲照得熠熠閃光。
統帥著全軍的是一個年輕女子,她披金色披風,向逐日王抱拳說:“語琳在此恭候多時了。”
逐日王也不答話,只是急急忙忙地驅軍突圍。
黑甲軍接著,雙方混戰起來。不斷地有士兵倒下,但活著的人卻來不及傷心,只顧忙著發起新的進攻。
逐日王駕著他的金烏之車衝到語琳附近,一路上,這輛戰車不斷地噴射出日珥一般的紅色熱流,把周圍的一切都燒成灰燼!
“朗朗天兮,茫茫地;一朝變兮,烽火起。帝降子兮,助討逆;振江山兮——九日輝!”逐日王朝著語琳舉起了他的“乾坤鏡”,大聲吟咒。
語琳也在吟咒道:“地獄中兮,困明皇;骷髏怨兮,火熊熊。
一飛衝兮,涅槃去;金翅綻兮——鳳天翔!”
下一刻,語琳頭頂上的雲彩異常興奮地浮動跳躍起來,強烈的光芒從天空照下,讓她的身體剎那間明亮成了白色。
隨後,半空中又多出了九面幻影般的鏡子,九個純金色的光球從鏡子裡湧出來,越聚越大,然後一齊對著她砸下!
而與此同時;語琳在馬背上張開金翅——無數個金色光球被帶起來,飛向了九面鏡子,將這些幻影炸碎成叮叮噹噹的一地碎片;然後,連碎片也全部消失了!
但她破解這九日輝的過程中也被強烈的白色光芒照得血氣翻湧,受了內傷,不得不按著胸口,垂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