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痴狂。
“教我······怎麼去忘記你?”熵珏泛紅的眼眶終於滴落晶瑩的淚滴,聲音哽咽而沙啞。他們之間,始終阻隔了那麼多那麼多無法逾越的屏障······我跋涉千里而來,或許,註定只是為了這最後的道別。
輕輕抬手,奚慕拂掉了他臉上的淚水,努力地環上了他的脖子,輕輕地,輕輕地在他的唇間印下了一個淺淺的吻。
微笑使然,而滴落在唇邊的淚珠卻也晶瑩明亮。
“墨伊······我答應你,來生······我會等著你,成為你的皇后。”
房門外,牧宥溪走來走去走去走來,繞著院子一圈又一圈,繞得人眼睛都花了。
“誒!我說,那裡面怎麼聽不到聲兒啊?要不要去看看?”牧宥溪跟個賊似的眯著眼睛打著算盤。而倪荌兒鄙視般地看了他一眼,道:“誰讓你告訴她那天那個姑娘的身份啊?!”明明知道奚慕和熵珏以前有個些絲絲縷縷的關係,還不知死活地跟奚慕說了他們調查到的那個女人的身份!
牧宥溪環抱著手,不安地踱著步子。
“墨伊,我有些累了······”原本身子就根本沒有恢復的奚慕堅持著坐了這麼久,而那蒼白的臉色卻再也掩藏不住睏倦,有些細微的汗珠出現在額頭,眼前的色彩也漸漸地暗淡。
熵珏一把將她橫抱了起來,掀開床上的蠶絲被,將他們兩人裹住,而他卻一直緊緊地抱著奚慕。
奚慕睜開雙眼看著將自己緊緊抱著的熵珏,眉心折起了些許淺淺的皺痕,而熵珏卻伸手將它們一點一點地撫平。
“就這一次好麼······允許我抱著你。”熵珏的聲音低沉輕緩,猶如催眠一般地讓奚慕一點一點地支撐不住漸漸閉上了眼睛,將頭靠在熵珏的肩膀沉沉睡去。
慕兒,如果可以一生都這樣抱著你,那該多好。我不是萬人敬仰的皇帝,你也不是揹負苦難的公主,我們就是那樣一對平平凡凡的夫妻。
即使是奢望,我也不停地這樣期許著,期許著我們的來生能夠平凡,期許著我們的來生能夠不再這樣兜兜轉轉。
我不可能忘記你,我會在心底最深的角落記住你······直到有一天,我連自己都記不起。
千百年後,當盜墓者掘開商南國前朝皇陵後驚訝地發現,華朝始祖皇帝和景帝的枕邊都有一幅泛黃的畫像。
一幅是剛剛出浴的絕色美人,美人肩上若隱若現的鳳凰高貴而神秘。
而景帝枕邊的卷軸內所畫的,卻是漫天的櫻花飛舞,櫻花樹下一位白衣的女子頷首而坐,十指如蔥,輕輕拂過面前石桌上的白玉古琴。
然而讓後世人驚詫的卻是,這兩幅精美的畫作在落款的地方卻都是一片的空白······
茶館內的說書先生們不厭其煩地說著千百年前皇帝與皇后們的唯美愛情,卻沒有人真正知道那兩幅畫中的女子都分別是什麼人,沒有人知道她們為何會出現在皇陵中距離皇帝龍體最近的地方。
不過有傳言說,一個人死後如果將最不願意忘記的人的畫像放在自己的枕邊,那麼下一世的輪迴中,你就還會記得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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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墳
時間如風中飄落的柳絮,洋洋灑灑一瞬間便失去了好多、好多······轉眼已入秋,天地一片悽惶。
金碧輝煌的大殿,空曠得讓人覺得世界好大好大。
手中持著的硃砂筆擱淺在了半空,柔軟的筆尖點在有著五爪金龍的黃色錦帛上,暈染了一片殷紅。
御書房內,江渝顯得有些興奮,激動地道:“皇上!探子來報娘娘與卿紅葉等人今日入了京城!”
那原本靜止的筆尖輕微地一抖,劃開一片深深淺淺的硃色。
胤焱從失神中回過了神來,而後輕輕將硃砂筆放下,道:“你唯一的‘娘娘’現在正與朕的皇祖母在五臺山禮佛。”
江渝臉色一變,“皇上!”
“江侍衛,記住朕的話,第一,她不是皇后,不是朕的皇后。第二,以後你勿需再去探聽她的下落,比起那個,保護朕恐怕才是你的使命吧。”
江渝低下了頭去,恭敬地道:“皇上恕罪!微臣以後不敢了!”
“下去吧,”說完還對著身旁的小太監道:“把牟許之給朕叫過來。”
“是,皇上!”
江渝關上了御書房的門後,眉頭深深地皺著。夏天都已經結束了,如今這初秋的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