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
“你到底……是誰……”她的然兒為何會變成這樣?期望了許久,難道終是一場空?扇姨緊緊盯著她,眼睛瞪得駭人。
“我是皇落雪。”落雪面無表情的重複了這句話,“來人,將這些叛國賊拿下。”侍衛們一震,沒有動,落雪冷眼相逼,“難道朕的話不起作用嗎?你們眼裡,還有朕嗎?”如同警鈴一般,敲響侍衛呆愣的腦袋,“是……”幾十個侍衛一擁而上,眼看就要抓住她們。
“住手!你根本不是皇落雪,你不是!皇落雪已經死了,死在戰場上,我親眼看到她死,萬箭穿心!她的屍體!!”水逾咬牙切齒地站起身,為什麼然兒會這樣?突然變了,變得與那個皇落雪,居然相同無疑。
她突然有些害怕,然兒是得到她的庇護才得以生存,但是現在為什麼……“你的左手手心,一定有一顆黑痣,你不是皇落雪,你不是她!我讓你生存下來,就是讓你在這關鍵時刻起作用,你這個廢物!”水逾撕心裂肺的大吼,然兒為何會變成這樣?
“水逾,你相信,還魂一說嗎?”落雪沒有理會她的話,反問道,“我的肉身,是然兒,但是靈魂……”目光一鼎,她冷冷的直視著她,“我的靈魂是皇落雪!”
靈魂……眾人微微一愣,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靈魂之說嗎?這個說法太過古怪,叫人不敢相信。“不信麼?那麼你們說,我和那個然兒,有哪一點像?”她勾唇譏笑,冷眼看著目瞪口呆的水逾。挽起袖子,露出了左手,小手指上,浴血火鳳散發著淡淡的紅光,照耀了整個朝堂。
“浴血火鳳認主,雖然我的身體不是皇落雪,但是它還是可以戴上。這就說明,”落雪的目光掃向皇雪蘭,輕聲說道,“然兒也是皇室之人,也是母皇你的孩子。”此話一出,如同驚雷,皇雪蘭瞪大了眼睛,猛地搖搖頭,“不可能,雪兒。我的孩子只有你和韻兒啊,怎麼會多出一個?怎麼會?!”
她的孩子只有這兩個,她從來不記得還有一個孩子,怎麼會……怎麼會有然兒這個孩子?
看著皇雪蘭恍惚的神情,她心下突然有些悲哀,這些悲哀,不知是不是出於然兒殘留的心態。同樣是皇女,同樣是一個父親,同樣是含著金湯勺出生,而她自己卻過上了幸福的生活,然兒的存在卻連母皇都不知道。
“扇姨,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就是二十年前在母皇身邊最好的侍衛吧。單名,扇。”落雪突然轉向扇姨,直直的說道,眼底冷漠一片。扇姨愣愣的看著她,半晌才吐出一句:“你……真的不是然兒嗎?”
為何……她不是然兒嗎?可是她手心的黑痣…還魂?這世間還魂之說,難道真的存在?如果這靈魂是皇落雪,那麼然兒又去了哪兒?她是那樣一個怯弱膽小的孩子啊,也是自己最疼的孩子。她一手帶大的孩子,就這樣……沒了?
“我是皇落雪。”落雪冷漠的重複,眼底有著一絲不耐。
“你是皇落雪……”扇姨的面容突然變得古怪,“你是皇落雪,你這個可惡的皇落雪!然兒她才是皇女啊!她本應該當上女皇啊!!都是你,都是你!你搶了然兒的位置,你害死了我的然兒,你去死吧,你去死!啊!”她的神情似乎瘋癲,拿起劍就像她攻去,不留一絲退路,眼底的恨意,那麼驚心怵目。
“瘋子。”烏邪低低的說了一句,擋在她的身前,空手和她交起手來,落雪也不阻止,以烏邪的武功,打敗她是小問題。
僅僅是幾招,扇姨便被烏邪攻得無可退路,面具因劇烈運動而破開,扇姨的臉騰地暴露在空氣之中。那是一張怎樣的臉?落雪楞得倒退幾步,鬼面連忙扶住她,扇姨的臉,不……她沒有臉,那是一團血肉,連鼻子和嘴都看不雪,兩顆圓圓的眼珠,瞪得大大的,人煞鬼面。簡直比鬼面更為可怕,鬼面好歹有半邊臉是絕色。
“然兒,然兒,扇姨不該丟下你啊,你苦了一生,和皇原韻明明是雙胞胎,一出生卻因是個女孩就被奸人調換。謊稱只有皇原韻一胎。然兒,然兒是皇室之人啊,她是你的孩子啊,你連存在都不知曉的女兒!皇原然!”
她噴出一團烏血,癲狂地看著皇雪蘭,“你們不得好死,你們不得好死,我的然兒,我可憐的然兒!你為何要丟下扇姨,為何!”她的聲音戛然而止,胸口猛地被插入一把劍,她笑了,慢慢倒下去,無聲無息的死去。
落雪別過眼,心底的痛卻越來越大,然兒的心在痛嗎?扇姨……對她來說是最親密的人吧,皇原然,她的皇姐,本該繼承皇位,卻因奸人而成為了水逾的一枚棋子。任誰……都會不甘心吧,明明自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