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說得鬱漸好像不是去坐牢,就像換個地方住似的,讓一旁來拘鬱漸的禁衛頗有點兒猶疑,陛下該不會真是請鬱二公子去宮裡小住吧……
“漸兒知道,長姊不要擔心。”說完,依依不捨地告別了流光,戴著枷鎖鐐銬,隨宮中禁衛離去。
送走了鬱漸,流光鬆了一口氣。鬱漸犯下的罪責太大,陛下不可能放任他在郡主府裡一如既往的不聞不問,羈押他,在她的預料之中。她倒不擔心楮雲瀾出爾反爾,她和寧熹的婚事差不多就算定下了,接下來就是兩國停戰協議的協商,等商定之後,就該操辦他們的婚事了。如果楮雲瀾反口要殺鬱漸,她就不嫁了!無論如何,鬱漸的命她一定要保,不然,她會一輩子不安於懷的。
“咱們回去吧。”祁珩說道。今兒的風有些大,她的身子不能久站在冷風之中。
“嗯。”流光迴轉過身子,隨祁珩往府裡走,走著走著,忽地頓住腳步,轉身答謝道:“多謝了你,要不是你,勸說陛下從輕發落可不容易。”祁珩一直不願回宮,為了她,軟下來叫一句“父皇”,在他來說,已是不容易了。在他的理念之中,楮雲瀾是他的父親,他認,但他不是他的父皇,他也不是皇子,他就是留緹老人的弟子,一個自由自在的人。
“客氣什麼。”祁珩爽朗地笑了一下。能助她一臂之力,這一服軟,倒是值得的,他並不是轉不過彎的人,而且,還真是她在殿上那一掐,才讓他反應過來。她這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連假意自盡的把戲都敢玩,要是他慢上一步,她可就玩完了!
第二卷 怨恨別離 第一百七十四章 長老
“郡主請留步!”流光和祁珩正要進府。一回頭,以鬱遊之為首的長老們氣喘吁吁地趕過來,把她攔在府邸之外。
“長老們進來坐吧,也好歇口氣。”流光客客氣氣地把他們請進鬱苑。鬱漸須臾前才給陛下拘走,他們為何而來,不用多說。鬱漸不在,這些人,就是她的責任,她再也躲不掉逃不開。
待上好了茶,鬱遊之茶都沒來得及喝上一口,就迫不及待地問流光:“郡主,老朽們聽聞二公子為陛下羈押,敢問郡主可否透露一二,是為何故?”
“長老這話可把我難住了,鬱氏裡的事,我從未插過手,您且不知是為何故,我又豈能知曉?”流光撥了撥杯緣,他們真好意思問出口!倘若不是他們一直以來的排擠,內鬥不停,鬱氏怎麼會被他們敗成這副德行!
鬱遊之尷尬地笑了一下。他是商場的老手,自然看出流光這話不過是敷衍。他們一接到訊息,就急忙趕過來。流光沉穩異常地把鬱漸送走那一幕,更是沒有逃出他們的一雙老眼,若是她當真不知是為何故,豈會這般鎮定?
他腆著一張老臉,又問流光:“郡主,老朽們往日如有得罪之處,請郡主看在荇凰的面上,且包涵一二。二公子被拘,此事關係重大,煩請郡主將緣由告知,老朽們方能有個底呀!”
流光聽出來了,他在借假意道歉,說鬱荇凰好歹是她的父親,鬱氏的事,她也脫不了干係呢。
“長老們果真不知?”此話一出,望著鬱遊之不自然的神色,流光疑惑地問道:“我還以為長老們整日往鬱苑跑,心裡早就有底了呢!今兒您說不曉,可真是奇了!”
難道真是為那事?鬱遊之一驚,忍不住驚問出口:“可是為……”說到此處,他住了口。此事確實關係重大,他且能堂而皇之地隨口脫出。
“您是想說為何?”流光追問道。
面對流光的窮追不捨,鬱遊之與其他長老互看了一眼,不自在地笑了笑,他的眼底劃過一絲疑慮。流光了然地端起茶抿了一口。又將廳內所坐之人都掃視了一遍,重重地將茶杯一放。
“啪!”的一聲,驚得長老們齊俱縮瑟了一下腦袋。
流光掏出手帕輕拭了唇,長老們又像都鬆了一口氣似的,埋低了頭,不知思量著什麼。廳裡面一時安靜異常,彷彿外院裡掉落下一片樹葉的聲音,都能驚動這一群老人。
流光忽地一笑,她跟這些人置氣做什麼,就算她勃然大怒,他們也只會考慮如何才能保住自己的利益,鬱漸在他們眼裡,有用之時,便是家主,無用武之地了,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是時候丟下這個包袱了。
“實不相瞞,漸兒被拘是為何故,我確實知道。”說到這兒,流光頓了一下,她沒有錯過長老們皆豎起耳朵聆聽的神情,滿意地一點頭。“長老們也不必瞞著我了,那十五萬石糧食之事,我早有耳聞。家主被拘,相信你們也猜到了,必然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