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無意識的,忍著流鼻血的衝動,對她說道:“過幾天我要出趟門兒。”
“去哪兒?”流光問道。
“附近的縣城,去給松年的幾位朋友送畫過去,他忙著籌備婚事,沒法親自過去。鴛江樓最近閒了些,起不了畫社,我就正好替他跑了這一趟。”
流光坐起身來,對蕭彧說道:“不是說都戒嚴了嗎?”
“松年會給我曲縣令的手書,往來不成問題。”蕭彧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打算把你送去曲府,我放心一些。”
“好吧。”流光點了點頭,說道:“路上你要小心一點兒,早些回來。”
“嗯。”蕭彧頷首,說道:“明日我就送了你過去。松年託了秦小姐照看著你,有什麼需要,你只管和她說,回來我再同她道謝。”
“好,我知道的。你放心吧。”流光明白,蕭彧把她送到曲府,是為著讓她好過一些,她接受了他的好意,順從他的意思去曲府,這樣,他在路上才會安心。
第二卷 怨恨別離 第一百一十九章 借住
曲府的環境不錯,看得出來,曲縣令這些年撈了不少好處,才有了白花花的銀子來修築府邸。不過,裝飾風格徹底地反應出來兩任女主人全然不同的性格。
曲府修建得早,格局早已框定,很難改動,所以在整體風格和亭臺迴廊上,有些蘇杭園林的意境,很是清幽。屋子裡的裝飾卻反應著上一位女主人的奢侈,古玩瓷器俱都擺做堆,有些俗不可耐的感覺。
據秦靜蕊所說,曲縣令仍是寶刀未老,合計著在她和曲松年完婚以後,再為他娶回個繼母來。流光惡寒了一陣,那位曲縣令都是快五十的人了,成天琢磨著怎麼老牛吃嫩草,也不怕人笑話。不過,那時的男人就是這樣的觀念,死了妻子的人,就算屋裡妾室成群,還是算作未婚身份,那些個小妾,不是妻,而是妾。
蕭彧走之前,流光被他打包送進了曲府,秦靜蕊熱情非常的接待了她,將她仍是安置在上一回住的那間房。隔壁就是秦靜蕊的住處,兩個房間相鄰,她也方便照料流光。流光謝過她的好意,也不推辭,大大方方地搬了進去。
屋裡的擺設已被秦靜蕊重新侍弄了一番,那些個瓶瓶罐罐的收揀了許多,窗幔床罩俱都更換一新。
秦靜蕊引著流光環顧了一週,問道:“你瞧瞧合意嗎?”
“挺好的,謝謝。”流光向她道了謝,看得出她費了不少心思,這屋裡比前一次來時變化很大,她對這個房間很滿意。
秦靜蕊笑道:“合你的意就好。我估摸著你的性子弄的,就怕你嫌棄。”
“怎麼會?”流光輕聲說道:“這段時間得叨擾你了,真是過意不去。”
“你安心住下就成,”秦靜蕊微笑著,說道:“其他的自有我來操心,你只要住的舒適,我和表哥也算對蕭先生有個交代。”
“嗯,”流光應了下來。
秦靜蕊喚來丫鬟,給她收拾帶來的行李,又對流光說道:“姨父應酬多,甚少在府裡,省了我們每日的請安問禮,膳食一般都是丫鬟給送進房裡,如果要一起用膳,會有人來知會你的。”
“我知道了。”流光想想,曲府裡面還是不錯的,不用給長輩請安,她就仍舊可以睡到日上三竿,不用一大早爬起床。
“琳雲。”秦靜蕊叫來一個大丫鬟,領到流光跟前站著,說道:“她叫琳雲,是來服侍你的,缺了什麼只管問她就是。有事也可以叫她來找我。”
“好。”流光頷首,打量起琳雲,這個丫鬟長得還不錯,看著也很伶俐的樣子。她對琳雲點了一下頭,琳雲立即對她行了一個禮。
等丫鬟們將房間佈置妥當後,都退了出去,秦靜蕊這才對流光說道:“上回你問我的那個丫頭,叫茗靈,是塞了銀子給管家,安置進來的。來了有幾個月了,一直在做些灑掃上的粗活兒。但她是夫人院裡的粗使丫頭,夫人這才剛過世,我不好攆了她出去,前些日子尋了個由頭,把她趕到城郊的莊子上去了。”
“嗯。”流光輕應了秦靜蕊,茗靈雖說行為有些鬼祟,卻沒有犯什麼大錯,不能抓了她來逼問,把她弄走,暫時能安心一些。
“靜蕊,”流光喚了秦靜蕊一聲,問道:“我閒時,能出府去玩嗎?”
想到接下來的日子都要呆在這曲府裡頭,她就有些發悶。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又沒什麼趣事,她不會女紅,練字早練得純熟了,再說現在她也不需要擔心字跡的問題,這要每天都悶在屋裡,那可不得無聊透頂。
“當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