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不是什麼大事,”流光頓了一頓,接著說道:“既然靜蕊將你給了我,少不得我得囑咐你幾句。”
琳雲跪了下來,對流光說道:“小姐請講。”
這個時代,主人訓話,做下人的,是要跪著聆聽教誨的。流光出來久了,有些不適應這些禮節,她皺了皺眉,說道:“你起來吧,站著聽我說就是。”
“是,小姐。”琳雲起了身,站在流光跟前。低垂著頭,等待流光訓示。
流光潤了潤嗓子,對她說道:“你既跟了我,有我一日,自然會護著你。不過,有些話,我還是提前說與你知道的好。”她瞧見琳雲抬了眼認真地凝著她,接著說道:“以後,無論你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要裝作不知道,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知道了,小姐。”琳雲雖然覺得疑惑,還是應下了她的話。
流光點點頭,又說道:“你平日裡機靈一些就成,在這裡,只有這麼一著,嘴巴嚴實一點,就犯不了事兒。另外,你若是還有親人。想回去,我會想辦法放你回去。”
“謝小姐,琳雲已是孤身一人了。”
流光想了想,對她說道:“既是這樣,我會想辦法讓漸兒安置好你的。”
方才在回來的路上她已經想過了,和鬱漸說清楚以後,她就會離開,琳雲跟著她就是吃苦,而且,她也沒有把握能夠多照顧一個人。不如將她交給鬱漸,向來鬱漸看在她的面上,不會太在意多張嘴吃飯的。
琳雲覺察出有些不對勁兒來,流光話裡的意思,似乎是要將她一個人留下,她忍不住問流光:“小姐可是有什麼打算?奴婢已是小姐的人了,自是跟著小姐您的。”
“你多慮了。”流光笑了笑,安慰琳雲。她還不想讓琳雲知道她的打算,不是信不過她,只不過,她不方便帶著她走。
不過一會兒,下人們準備好了晚膳,鬱漸遣了人來請她過去。流光揮了揮手,制止了琳雲的跟隨,一個人去了對面的西廂房。
“長姊來了,這邊坐。”鬱漸見她進來,將她迎到桌前,安置在他身邊坐下。他很有些高興。流光坐了下來,她卻沒有胃口,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可以想見,鬱漸肯定是會發火的。
見她久久不動箸,鬱漸笑問:“長姊怎麼不吃?是今兒的菜色不合意?”
“不是的,”流光搖了搖頭,對他說道:“漸兒,我有些話想同你說。”
鬱漸放下筷子,笑道:“長姊請說,漸兒洗耳恭聽。”
流光猶豫了一下怎麼開口,過了好半響,才蹦躂出了一句:“漸兒,我不是你姐姐。”
鬱漸的神色並沒有絲毫不自然,他笑了笑,說道:“長姊待我的情誼,漸兒知道的。”
“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流光的手的擰著一塊一角打著轉,該怎麼跟他說呢,她可不是向他表白來的。
“那長姊是什麼意思?漸兒不明白。”鬱漸仍是笑著問她。
流光想了想,繞來繞去也說不明白,不如直截了當切入主題。於是直視著鬱漸說道:“這麼說吧,我不是你姐姐鬱流光,我是另外一個人,一個和鬱流光全無干系的人。”
鬱漸聽了,爽朗一笑。問道:“長姊又想和漸兒開什麼玩笑呢!”
“這不是玩笑!”流光的語氣明顯地提了一提,對他說道:“我是認真的,這不是在跟你開玩笑。我不是鬱流光,不是你姐姐,我對你沒有她對你的那種感情!”
鬱漸沉靜了下來,他握了握拳,好長時間不置一語。
流光忽然覺得氣氛有點兒不對勁兒,鬱漸的反應跟她想的有些不一樣。似乎他的周身散發著一種危險的氣息,讓她覺得有點兒詭異。這個時候,如果鬱漸質問她究竟是誰,她會毫不猶豫了回答她實情。可是鬱漸沒有。
鬱漸抬起頭來,凝視著她,眼底壓抑著怒火,臉上卻是陰狠地笑著。他問道:“長姊想說你是誰呢?你是想說你和鬱流光毫無干係,還是想說你和我毫無干係?”
事情沒有按照流光預期的發展,讓她手足無措起來。她感覺得出鬱漸的怒氣正在節節攀升,她慌忙搖頭,否認鬱漸的指責,“不是,你沒有聽明白我的意思。”
鬱漸的笑容越來越狠厲,他站起身來,眼神陰鷙地看著流光,手上卻是溫柔地伸向她的臉,輕柔地摩挲著。這樣矛盾的兩種感覺奇異地融合在他身上,流光有些想躲,鬱漸卻笑道:“長姊直說了罷,你想要去找寧熹,想去找蕭彧,就是不想呆在漸兒身邊。”
“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