塬,不甚在意地說道:“難道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寧塬用手託了下巴,考慮了片刻,才抬頭望著流光,很是無奈的樣子,說道:“我想,您暫時沒有。”
這個男人有演戲的天賦!
流光仔仔細細地把他的神情一一收進眼底,不得不做出以上評價,如果不是他拘禁的人是自個兒,也許她會很是欣賞他的。
“那麼,大殿下還是請了吧。我想休息了。”沒得談了,該送客了。
“郡主真是無情,寧塬可是心裡想著念著郡主吶!”他相當悲情得對流光說道。
“大殿下心裡想著念著的可不是我。您請吧。”流光做出一個送客的手勢,閉上了眼睛不再搭理他。寧塬站起身來,緩步走到門口,臨出門之時,又回過頭來,說道:“寧塬這便走了,若是郡主思慕於在下,可隨時喚人來,寧塬必定隨叫隨到。”
待他說完,流光抓起身旁的枕頭就給扔了出去,“啪!”枕頭砸在了門板兒上面。門外傳來寧塬哈哈大笑的聲音,以及他優雅而緩慢地步伐。
等確定寧塬已然走遠,流光才起身下床,觀察了一番屋子裡的情形。陳設不差,好些擺件甚是難得,烏木大床和床旁的紫檀衣掛,沒有點兒家底可是購置不起的,窗戶是鎖著的,她從裡面沒法兒推開,只能望著那窗上的橫木雕花發了一會呆。若是想自個兒跑掉,那基本上是沒有指望的。
流光把當時的情形回想了一遍,又想起上一次和雁忻一起被刺。很明顯,就如寧熹所猜測的,上一次不過是試探而已,這一回卻是故意引開祈珩,再以行刺雁忻轉移鬱漸的注意力,真正的目標本來就是她。他們抓了她來,從她身上直接達成目的的可能性並不大,那麼把她關在這兒,就是為製造她失蹤以後的混亂,要麼以她的安危要挾鬱漸或者陛下,要麼就是為了達到別的什麼目的。
流光自個兒也知道,大易米糧的經營權如果落入西塗的手裡,會有多麼嚴肅的後果。就算寧塬以她作餌,鬱漸明面上也不可能會同意,陛下更不會為了一個她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她猜想,寧塬肯定有別的思量,他不可能會笨得認為拿了她就萬事大吉了。流光有些擔心,不過既然她被關在此處,擔心也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所以她慢慢走到門口,拾了那個用來扔寧塬的枕頭,抱回了床上,躺了下來。人怎麼也得睡覺不是?何況她剛剛受了如此的驚嚇,更應該好好睡上一覺,壓壓驚啊!
門外去而復返的寧塬搖著頭笑了笑,一臉興趣盎然的輕聲走了。
第一卷 各展千秋 第四十四章 逃脫
當夜,肆意軒燈火一夜未滅,至丑時,窗外閃過一個人影。
“進來。”寧熹出聲喚道。他的苑裡並沒有太多服侍的人,若是沒有他的交代,侍人們是不能隨意進他的肆意軒的。一般只有流光在此留宿時,寧熹才會為她安排曼箐或者柳箐在外守夜。
窗戶開啟了,一個人影翻滾,寧熹面前多了一個穿著黑衣的人。
“殿下。”來人跪下說道。
“講。”
“鬱二公子和二皇子近三日均未有可疑之處。”
“寧塬呢?”寧熹問著蕭力,他便是西憲衛在大易錦義府的一員,專職探聽各種訊息的。
“大皇子殿下自宮祭之後,並未出過驛館,但屬下發現驛館內大殿下的侍衛多了一些。”蕭力回報寧熹。
“嗯,多留意寧塬。一有不妥,立即回報。”
“是。”寧熹揮了揮手,蕭力一個翻滾出去,窗戶輕聲合攏,好似從未開啟過一般。
流光睡了一個舒舒服服的覺,伸了個懶腰,感覺疲乏都沒有了,這才起了床。陽光透過窗戶照得屋子裡亮堂堂的,她起身穿好了衣物,要梳頭時,卻怎麼也弄不出合意的髮髻,只好垂散了下來。著妝完畢後,她覺得肚子裡空空的,便敞著嗓門兒對門外叫了一聲:“有沒有人在外面?”
“請問您有何吩咐?”外面有個男人的聲音立即傳了進來。
“我餓了,要用膳。”
“請您稍候片刻。”隔著門板兒一問一答。
不一會兒,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也是個男的,兩人在門口吱吱嗚嗚地交談了幾句,門開了,兩個人的穿著完全一樣,像是侍人小廝的模樣,又像是侍衛,說不太清楚,只是從穿著上完全看不出特色來。其中一個端了個餐盤進來,上面一碗米飯、兩碟小菜、一個饅頭。另外一個則守在門口。
“請您用膳。”說著,彎了下身體行禮,退著出去,關上了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