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這件事你最好還是別管了。”
“不管?不可能,我不能讓夕顏無辜地受死!”
“王子,你太沖動了。今天向神問卜時你竟然懷疑聖船的神聖,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嗎?王權和神權是相依相存的,如果你打破了這個規則,王權將會受到動搖。你即將繼承埃及的王位,是上下埃及之王。我希望你多為埃及想一下。那個人,只不過是個女奴,王子的冷酷和決絕哪裡去了?”
“不行,我不能看著她在我面前死去。我不能,她是無辜的!”
“無辜?王子怎麼知道,就算不是她殺的王,她也肯定知道了些什麼。不然,為何她會在現場,為何她會不發一言?王子,你有沒有想過,這個身份可疑的女奴的來歷?上次米坦尼王子逃走,王子也是因為她才放走的吧。王子,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糊塗呀!”霍波加多顯得十分痛心。
“我……”霍波加多的話句句說到伊夫曼的痛處,一時他竟說不出話來。
“王被害,事情絕沒有像我們想象的那樣的簡單。你不覺得背後像有隻黑手在操縱著整件事情嗎,我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但是肯定是我們無法預測的大陰謀。所以,現在我們每一步都要小心謹慎,不然就會落進人家布好的陷阱。”霍波加多略沉吟了一會,又道:
“那個夢茵卡王妃很可疑……”
霍波加多的每一句話都很有道理,都是為他好,伊夫曼知道的。可是,讓他放棄夕顏,他無法做到。
從小,他想得到什麼就有什麼,一切都那樣容易,所以他從來沒有想要的東西。可是,夕顏出現了,破壞了他以往生活的習慣。他開始渴望得到一樣東西,瘋狂地渴望。即使夕顏並不愛他,他也想把夕顏留在身邊。夕顏的出現,打亂了他原有的生活,他再也回不去了。
愛上了夕顏的伊夫曼已經不是以前的伊夫曼了。他不能當一切沒有發生,然後重回原來生活的軌道。
他,做不到!
所以,他一定要救她。
他不在乎與神殿祭司的衝突,他不在乎。
他是埃及未來的王,他想要保護他愛的女人。
那芙魯雷,他的母親,是他最後的希望。
***
十年了,他第一次踏進母親的寢宮。
即使是白天,那裡依然陰暗無光,立刻讓伊夫曼想起了十年前的不堪往事。
“誰?”那芙魯雷的聲音略顯蒼老,一時間讓伊夫曼感觸良多。
“是我,母親。”伊夫曼晦澀地開了口。
“你?伊夫曼,我的兒子?”
“是的,母親,是我。”
“你終於來看母親了,十年了吧,母親十年沒有見你了。”那芙魯雷有些哽咽,情緒激動,控制不住地又咳嗽起來。
黑暗中,伊夫曼看不清那芙魯雷的位置,那一聲又一聲的劇烈咳嗽又牽動著伊夫曼的心。
“為什麼來見我?”
“我……”
“十年了,你都能忍著不見我,今天為什麼來了,有事求我吧。”
那芙魯雷的直接讓伊夫曼覺得很是愧疚。曾經想過千百次和母親再見的情景,可是此時的那芙魯雷,怎麼也無法讓伊夫曼怨恨起來。
“說吧!”
“父王被謀殺,有個無辜的女奴被當成兇手,明天就要在神殿被活祭了。求母親救她,只有您才能對抗神殿的勢力。”
“是嗎?為了個女奴,十年不見母親的你,跑來這求我?伊夫曼,你覺得合適嗎?”那芙魯雷又咳嗽起來,她每說一個字,都覺得很痛苦。
“母親,求你了,我不能讓她死。”
“不想看她死,好,好,我的好兒子,你看看母親還能給你做什麼呢?”
“來人,點燈。”
那芙魯雷吩咐下人,點了燈,整個宮殿立刻明亮起來。
那芙魯雷一身厚重的黑紗坐在椅子上,連臉也被密密罩起來。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著伊夫曼。
彎著腰,那芙魯雷在椅子上不停地咳嗽,身體也劇烈的抖動,伊夫曼的心也跟著痛起來。
秉退了下人,那芙魯雷深深呼吸了一下,調整了身體,說道:
“伊夫曼,你是因為十年前的事情怨恨母親吧。”
伊夫曼沉默著,不發一語。
“可是,你知不知道,母親也受到了嚴厲的懲罰,十年來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過來,到母親